洗伤之前,大巫便说鸟儿会发烧,需要几日的休养照顾,说是什么恢复,什么自我调节,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寒少宇也弄不明白,鸟儿靠在他肩上疲倦睡去,自拉下袖摆盖了右手小臂,任血沿着指尖淅沥而落也不想多管,右手臂上一片狼藉,布满鸟儿齿痕,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更和以往开玩笑咬着玩不同,那每一口都切进皮肉深处,这痛极啃咬的力道,岂是会有分寸可言。
兔儿本想帮他敷药,看他目光不移昏睡的师父,也未多事也未多言,舒了口长气起身,自药箱拿了瓶伤药放在他身侧的案桌,知道他要同大巫交代一番,自出帐去等。
“你这几日好好照顾他,寸步不离受着,有什么状况变化及时找我。”大巫道,“青木臣修为深厚,虽然清瘦身体底子却很好,等醒了灌两幅调理的药草,没几天就好了,你不要太担心,还有营中事,这几日阿熙阿烈自会帮你照看……”
“同二帝讨功的文书还得麻烦你。”寒少宇道,“老朋友,我好像从未如此叫过你,这一次多谢你帮我救他,我欠你的情,权且先记下,日后找机会再偿还吧……”
大巫笑了笑,“叫不叫这称呼都没关系,反正自上古,我便知道你这家伙耿正,是少数能同我做朋友的,你拿我当老朋友,我也拿你当老朋友,偶尔喝个酒,友谊天长地久,既是朋友,情分之事不要分得那么清楚,今夜庆功酒宴你也不要管了,我自让阿熙阿烈代劳,你专心照顾他便是。”
“还是多谢……”寒少宇道,“多谢你回来相助,若此回无你,后果不堪设想。”
“没我你也是寒大帅。”大巫顿了脚步,没有回头,“有我没我,你都是寒大帅白战神,这点不会改变,只是我回来帮你你能轻松一点儿,而我这些年也逛得倦了,也想干点正事儿,不想再游山玩水虚度光阴了,我倒庆幸我回来了,不然哪儿能碰见苏墨那样好玩的野仙,这世上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好像这么说也是,听神棍提苏墨如沐春风,寒少宇勾唇摇了摇头,大巫走了几步,却再次顿了步子,这一回倒是回头了,瞟他一眼。
“忘了同你说,青木臣这高烧可能整夜不退,你赶紧多弄些火盆被褥来,他会发冷,又会发热,冷热交替,若醒了,多给他喂点水,我同兔子去天牢为那蚩年诊伤,雷霆加身已经很惨,张百忍那狠心的家伙竟然还罚了五十刀鞭,也是蚩年年轻健壮,不然换个胡子一把的神仙早就嗝屁,好歹是巫部,冷眼看他死我可做不到,但这伤情复杂,可能几个时辰才回,你要寸步不离守着他,除了喂水不要给他吃东西也不要乱灌药,等我们回来再说。”
“多谢。”寒少宇又同大巫说了这句,“你放心去吧,我记下了,谨遵兄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