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开出的条件比NV要好。”语调平缓的话，似是陈述，却又带有实质性的威胁与讽刺。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最直接的就是告诉乔尔，他是看重利益的商人。如果乔尔拿不出让他折服的理由，那么这次合作将不复存在。

“但你最后还是会选择和我合作！”乔尔笑得笃定，视线从苏倾颜身上扫过，又回到林子遇脸上。

他说的是‘我’，而非NV资本，因为他知道，林子遇会因为苏倾颜而选择他。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只需点到即止。

林子遇端起苏倾颜面前的茶杯，虚空举了举，没有伸过去要碰杯的意思：“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乔尔举杯回敬。

有些话，彼此心照不宣，两人笑得各怀心思。

……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把夜染上一股湿寒。

苏倾颜双手抱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雨夜出神。

雨帘厚重，外边每一盏路灯周围都缠绕着雾气。看久了，眼底生出酸涩。

她在等林子遇，适才他与乔尔在餐馆谈的话，让她非常在意，甚至担忧。

她知道，林子遇为她做出了牺牲，只是不清楚，为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明明下过决定不拖累他，不想到最后还是要他来收拾残局。

苏倾颜微眯了眼睑，把一声幽叹无奈地沉入心底。

林子遇洗刷完毕，从浴室出来，就见苏倾颜背对着他，寂静地瞧着外面的夜色。

雨粉随着微风，从敞开的窗户飘入，沾染着潮湿的水汽，头顶的灯光在她身上照出一圈模糊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