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梽抬眸看他,按捺着她心里溢出的喜滋滋的情绪,掀了掀嘴角,笑了笑,“哦,我有,我有热水。”
依然保持站着姿势的施哲然沉默着居高临下的望着栗梽,眉峰微蹙,显然对她的话表示怀疑。
她的杯子都不在,哪里来的水?
这丫头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栗梽被他看得很是心虚,她今天下午确实是忘了带杯子,到校门口突然口渴一摸书包侧兜才发现的,于是她在无颜子买了瓶常温的矿泉水。
她一向是喝热水的,即使是夏天也是喝温温的,久而久之,天气微凉的秋天里常温的水对她来说就像是冰镇了一下的水。
加上她下午渴所以喝得急,现在想想,她之所以会感冒大抵和那瓶矿泉水有着莫大的关系。
栗梽不知道她说她没有水的话,施哲然是不是要去给她接水,可是她下意识的不想要再麻烦他了,可能她内心潜藏的某些因子是希望他给她接水的……
可是他看样子应该是一考完就出去给自己买药了,肯定还没来得及吃饭,刚又说要去帮她拦刘心卉……
“心卉她有,我喝她的也一样。”栗梽说着抓起旁边刘心卉桌上的可装500毫升水的保温杯。
拿在手里,栗梽下意识的感受了一下它的重量,还好挺重的,说明的确有水。
见此,施哲然眉间褶皱舒展开来,“嗯,记得按盒面上的剂量服用。”
栗梽点头,乖巧得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施哲然看了她一眼,像是还有些不放心,可是最终他还是抬脚离开了。
栗梽知道他是去拦刘心卉去了,没有说什么,就这么目送他颀长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下似是涌上了些许复杂。
虽然不久前她还在不停的告诉自己他品性如此,看似冷漠,实际上对谁都很好,善良得没话说。
但是他这么暖心的行为还是让她的心猝不及防的乱了,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生病所以想得有些多。
总之她知道,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经过此间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她的内心深处好似有一方土地坍塌了,而那个叫做施哲然的人,就这样入驻了进去,或许有一天那块地会越来越大,直至倾满她的整个心房。
只不过就是彼时她不知道那一天会是哪一天。
或许很近,近到咫尺;或许很远,远到生命尽头……
那边,施哲然出了教室,直接去了老张的办公室。
他看了时间,这个点老张应该刚刚从教职工餐厅吃完饭回来,而刘心卉大抵是在办公室等他到现在。
所以这会儿刘心卉应该还在办公室里,正在请假,或是请好了假,就算如此,他应该也是能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拦到她的。
老张办公室在高三教学楼的二楼,施哲然刚走完楼梯,便在门口和刘心卉迎面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