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出去后,慕芮白也不急着继续看信,而是轻声唤道“荀儿就打算一直在门口那么站着,不进来吗?”
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那个男孩的身影。只不过数月,或许是营养终于跟上了的原因,他长得飞快,从当时还未到她胸部高的小男孩儿,转眼间就要跟她一般高了。
他长得也愈来愈像萧庆恒,尤其是不说话时沉思的神情,常常让慕芮白忘记,他只是个智力不足常人的孩子。
“你看你,大冷天的,也不知道揣个手炉。”慕芮白将他拉到床边,将自己的手炉塞在他手里。这孩子不同于福儿常年待不住,一直动着倒也不怕冷。梓荀的性子让他即使穿的再厚,那双白皙的手也经常冻得通红。
萧梓荀捧着慕芮白的手炉,没有说话。就像她病的这几个月里,他每一次来看她一样,一言不发,站在一旁,像一个摆设一般,只偶尔对她说的话给一些回应,说几个字,也多是些‘嗯,是’之类的。
慕芮白听着外面福儿的吵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看着梓荀“如果我要离开这里,你是愿意跟我走,还是继续留在这儿?”
“留在这儿,我可以保证你能继续过这样的生活;跟我走,生死未知、前途未卜。”她说完,自己就笑了。“好像是没什么可比性,当我没说吧。”
“我跟你走。”出乎她意料的,萧梓荀说话了!慕芮白惊讶的抬头看向他,只见那双一向呆滞的眼睛里,此刻却有了星星亮光,似乎是怕她没有听清楚一般,他提高了音量“我跟你走!”
慕芮白一愣之下,随即有些局促的笑了,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我不过与你开个玩笑,你怎的还当真了。”
眼神却是四下躲闪,再不敢直视。
“娘娘。”门口传来鹤儿的声音,慕芮白如释重负,说“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
萧梓荀放下慕芮白的手炉,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