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侧头，好笑道，“谢什么？”

卫九黎却只是把下颚磕在她肩上，没回答。

白棠挑挑眉，抬手挑了挑灯芯，张口还想说什么，动作却突然一顿，随后微微偏头，下颚划过一丝温热，下一刻手肘往后一撞，却撞了个空，人则被带着转了个身，被半禁锢在对方与桌子中间。

对上那熟悉的邪肆笑容，白棠蹙眉，“卫玖。”

“你也太偏心了一些，对他就那么温柔，对我就冷冰冰的，明明陪你最多的是我。”卫玖眯着眼，薄唇微勾，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别闹。”白棠眉皱的更紧，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我闹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卫玖冷哼，“那家伙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伪君子。”

白棠动作一顿，随后叹了口气，大概是因为他与卫九黎是同一个人，所以对他的耐心也多了一些，她道，“你何必如此说，你比谁都了解他，不是么？”

“是啊，所以我说他虚伪。”卫玖冷哼一声，随后放开白棠，坐到旁边，自顾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不过也的确能耐，才几天就把你给拐了。”

“乱说什么。”白棠无奈。

卫玖又哼了声，问，“我哪里不如他好了？”

白棠头疼，“你们是一个人。”

“你可以当是两个人，毕竟我们性格不同，想法也不同，而且你别忘了，他可是我的次人格。”卫玖勾了勾唇，身子往旁侧了侧，抬手想去抱她，自然，抱了个空。

他耸耸肩，道，“不过有件事他也算做得挺好，至少先把你给拐进门了，以后可请多指教了，我的小未婚妻。”

卫玖笑得肆意，眼眸微眯起，在烛光映照下仿佛含着星光，显然是真的很高兴。

白棠没吭声，只是面无表情看他。

其实相处久了，而且耐下心仔细了解的话，会发现这两个人格的性子其实非常相似。

主人格虽说是抛开所有，自由自在活得肆意，但也只是表面而已，若他真的想要抛开一切的话，就不会一直把身体长时间交给次人格，让他主导一切，说到底，他同样是放不下，只是执念没那么深，所以在用自己的方法帮着次人格。

不然，若两个人格间真的完全不相同，那也就是水火不容了，也不会相处得那么和谐。

不管是卫九黎还是卫玖，他们的意志力都是非常强的，可每一次两人的转换却并没遇到多少抵抗，可见他们对双方都是信任的。

这种信任，也导致了白棠没有把他们视为两人，而是依然视为一体。

不过类似这样偶尔的针锋相对，还是让她有点头疼。

卫玖见她没反应，也觉得无趣了，又哼了声，才道，“应该让他催促太后早点定下婚期，不然以你这招蜂引蝶的功力……”

白棠斜睨他一眼，抬手敲了敲桌子，“我要休息了，据说婚前需要避嫌。”

卫玖，“……”这逐客令可真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