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摘掉帽子放在桌面上，非常平静地对小剑问道。
他也不是傻子，虽然之前第一次见到小剑的时候下意识觉得对方可能是圣徒，再不济也是教廷派来进行调查的人，但是现在老头不这么认为了，因为整件事情都透露着一丢丢奇怪的味道，不管是之前茶馆的袭击，还是后面圣徒的疯狂追踪，都像是有着某个人在进行指引一样。
再联系之前猎人组织内部失踪的那十六个猎人，老头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小剑不是圣徒的人了。
如果小剑是的话，那么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应该还有其他5个。
……
老头在意识到海边城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之后，他就直接销声匿迹并且随时准备开溜了，其他的猎人是什么下场，他一丁点儿也不在乎，毕竟这里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了，5个圣徒，他们想要把老头带回到梵蒂冈轻轻松松，而且他们所代表的是教廷的权威，即使是猎人组织的总组织部，也绝对不会选择和教廷交恶的，如果老头真的被他们带走了，很大程度上会被组织当成一个弃子，损失他一个人能够平息教廷的怒火的话，那对猎人组织来说着绝对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作为一个在猎人组织内部混迹了几十年的人，他深知这其中的一些利益相关的东西，同时也知道猎人组织的一贯做派，所以他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自己上级上，而是第一时间选择自救。
……
估计老头也没有想到，他一手掌控的这座城市会这么快就变成他无法再继续呆下去的地方。
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赐。
……
“所以你到底是哪方面的人？”
老头问出了自己内心最好奇的一个问题。
他一开始是觉得小剑是教廷的人，但现在事实告诉他，小剑根本就不是教廷的人，加上之前那一连串的调查，他知道小剑就是这座城市里土生土长的一个本地人，对方在平时的生活过程当中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特殊性。
但是小剑是第一个找上他们猎人组织的，而且也是在小剑拜访完茶馆之后，猎人组织的麻烦事就接二连三的到来，这说明，小剑应该就是那个在幕后推动这一切的人。
老头看得很透彻，就是始终没有看明白，小剑到底是哪方势力的人，他甚至有怀疑过小剑可能是属于哪个和猎人组织敌对的势力的成员，但是现在看来的话，貌似也不是这么一回事。
而且老头很肯定，自己这些年在海边城里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当然，只是他自己主观上这样认为的。
……
“我是哪方面的人一丁点儿都不重要嗷。”
小剑摇了摇头。
“重要的是，你今天是没有办法溜走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老头。
老头从业这么多年，并不是没有被敌人这样盯着，但是从小剑的眼神当中他看到了某种其他敌人所没有特质，那种感觉是非常陌生的。
他感觉不到杀意，但是却有非常浓厚的怒火。
……
“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够留住我么？”
老头很自信地看着小剑。
小剑咧嘴一笑：“可以。”
……
氛围一下子变得微妙了起来。
老头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动手。
他之所以选择隐藏身份偷偷溜走这样的一种方式，就是为了不让其他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不仅仅是圣徒们，他现在的躲避对象，还包括自己的上司们。
还是之前那个理由，如果老头暴露了自己的话，那么很大概率上就算圣徒没有抓到他，猎人组织的其他分部也会对他进行追捕，因为猎人组织必须要给教廷一个满意的交代，而老头就是那个交代。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怎样的一种性质，这种事情并不是说猎人组织禁止的，事实上猎人组织的性质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牟利，区别只在于，你做了一件事情，如果没有被发现，并且你赚了，那你做的就是正确的，但如果你像老头这一次一样，捅出了篓子，那么你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说白了，老头和吸血鬼做交易，错的并不是交易本身，而是他做了交易之后，事情败露了。
败露了，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组织会对他进行惩戒。
……
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这一趟飞机，如果老头能够顺利踏上的话，那么他的后半生就会带着他前半身所赚取的一切，美滋滋的活下去，但是走不掉，就会是另外的一种截然不同的境地了。
……
“那，把我弄成这般田地，对你有什么好处？”
老头看着小剑，一字一句的问道。
他很清楚，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他压根就没有和对方见过面，更不用说到底有什么地方的罪过小剑了。
说到这一点的话，小剑倒是非常热心地给老头解答了：
“对我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好处，我就是像让你脑壳疼而已。”
小剑笑眯眯地说道：“你在和吸血鬼的交易里面，不小心动到了我的人，所以作为报复，你这下半辈子就在梵蒂冈里面度过吧，当然，如果那些废物圣徒没有本事把你带走的话，我也可以提供一个比梵蒂冈更恶劣的地方，让你在那里好好度过余生。”
“不是杀了我？”
老头有点奇怪地看着小剑。
小剑摇摇头：“我不会杀人，。”
“那你比我想象的还是稍微弱了一点。”老头嗤笑了一声。
但小剑却不以为意：“等你体会到那种生活之后，你就懂了。”
……
老头也不再继续询问下去了。
他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真的就就是运气不好，无意当中得罪了小剑这么一个特殊人物而已。
他只是觉得这太过于凑巧了。
在这之前，他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有小剑这样一个人。
但是小剑那几句话说完之后，他就已经明白，事情并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可以挽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