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自在的逐个计划中,朱符脸色苍白,万念俱灰。
到现在,他才真正认识到,这次败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贼寇手下,其实一点也不冤!
此人不但机敏果断,智计过人,更兼长于统驭,不仅整合了丹阳一带的黄巾军,并且笼络了这一帮江湖人士,势力发展的如此之快!
想当初,他听说丹阳有黄巾贼居然开仓放粮,救济灾民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个傻子,可没想到,原来那个傻子就是他自己!
照着这贼寇的设计,湖口无备,十有八九会失了港口,一旦失了港口……想到这里,朱符打了个冷颤,再不敢往下想了。
朱符心中一声哀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杀,然而,他却没有这个勇气,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未经人事呢!
夜色如墨,天空一片晦暗。
湖口东门,守夜的两名城门令正昏昏欲睡时,忽然被一阵隐隐的吵杂声惊醒。
“大人,城外来人了!”
“吗巴子的,让不让人睡觉了,特么这么晚了,在外面瞎晃悠个屁啊!”
攀到了望台上往外一看,只见东边开来了一拔人马,火把齐明,约模有几百余人。
待走的近了,才看清那队人马竟然是官军。
“咦,这是哪来的官军?”
“看起来像是朱大人的人马,赶紧开城门吧,听说这主儿脾气可是不大好。”
“会不会有问题啊,现在都快宵禁了,要不,咱们去跟上面的人通报一下?”
“通报个屁啊,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吃力不讨好,要去你去,我了是反正是不去,扰乱了那些大爷的清梦,直接把你给撸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就你胆小。”
“你胆大?老子好不容易才熬到现在这个位置,油水还没捞够呢,这要是被撸下来,老子第一个先宰了你!”
“不就是个城门令么?看把你给能得,我二舅在鄱阳当的可是校门校尉,不比你官大?跟我说话客气点哈,指不定哪天老子摇身一变成了你的顶头上司,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扒谁的皮!”
“要么就说你们这些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人,分不清好坏呢,你知道个屁啊!鄱阳匪患那么严重,谁去那地方当差谁倒霉!指不定哪天死在水匪手里呢!”
两人正吵嘴时,那伙官军已经开到了城门下,当先一尊铁塔似的大汉,长的凶神恶煞,伸手指着城楼上高声大喊道:
“城上的人听着,朱符大人有紧急军情要送往柴桑,特谴我等飞马来报,快快开门!”
“快快开门!”
大汉身后,数百军士齐声呐喊。
城楼上,两名守夜士卒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是紧急军情啊,若是耽误了,别说这饭碗能不能保得住,脑袋都得搬家!
“快开门吧,再耽误一会儿,这些人说不定就找馆子住下了,到时候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咱们的头上,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说完,两人行色匆匆地跟着下了城楼来开城门。
。。。
湖口县衙后院,书房里的灯仍亮着。
樊能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的,右眼皮子老跳,所以睡意全无。
和几名妾室闲聊,他本是刘繇的人马,朱皓为了缓冲与刘繇的关系,也是为了示好,所以把他调任到了湖口的这个位置之上。
不过说来也算他倒霉,这刚上任了还没半年,他的老东家刘繇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