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天方乾闭上眼，道，“但是我看得出来，你还有事想说，也还有证据。但说无妨，若有言差，我不纠便罢。”

赵明辉心头一喜，道：“好。两小子身居何处不知，但是那个小女孩，绝对不正常。”

“哦？怎么说？”

“在下天赋能力乃是鹰眼，洞察万千。这个小女孩来路不明，而且气息竟然和瀚珑儿一模一样。”

“此言作何解释？”

“照理，人的体质差异万千。即使是兄弟姐妹之间，气息也会有所不同。就像堂主和远堂堂主，气息就截然不同。而瀚珑儿和他妹妹，气息竟然完全一致，可见，瀚珑儿是在用他自己的气息掩盖什么。

“而且，在下三个徒弟曾在玄远宗附近发现过一个没有源流的女孩。”

天方乾大惊：“你说什么！没有源流的女孩！”

“是的。”赵明辉沉声道，“小女孩接近瀚珑儿，定是图谋不轨。况且没有源流，很可能是……”

“打住！此言不可乱语！”天方皇急声道。

“是。瀚珑儿还小，可以不知道。但是，秦云修为在我之上，他若看不出，没有道理。而秦云却放任不管，还对她照料有加，其中定有问题！”

天方乾锁起了眉头。

赵明辉立刻躬身，沉声低吟：“还有一点。您忘记了，八年前，秦云秦雨两人联手在玄远宗‘呼风唤雨’，主持社稷大事吗？那就是将您架空了啊！将两秦家人安排成两个堂主，他们挥挥衣袖便号令如律，这不是架空了您，是什么？如今秦云毫无征兆地回来，而且纵容武器，纵容女孩，一定有所图谋！在下也是为了玄远宗的安危在考虑！如果您觉得在下言重，惩罚便可。在下尽力尽责，无所遗憾！”

“我知道了，不必惩罚。”

赵明辉心头一喜：“谢宗主！”

“好了，你回去罢。一个时辰快到了。你若不想碰见秦雨，速速归殿。”

“是！”

一个时辰后。玄远宗，玄远阁，后室。

秦雨踏青光而来，见到天方乾正在修炼，便守在他身旁，为他护法。

整整又等了一个时辰，天方乾依旧不醒。

秦雨始终如一，依旧为其护法。

天方乾仿佛入定。修炼不止，已然天黑。

秦雨不为之所动，手印凝聚，青光闪烁，在天方乾身前身后形成屏障，阻绝外部任何干涉，并引动周围能量，供给天方乾吸收。

晚上九点，天方乾的眼睛才微微睁开。目光微移，看见正在护法的秦雨。

秦雨连忙起身，作揖。

“秦雨。你为我护法，从早上到现在？”

“是。”

天方乾起身，道：“很抱歉，我修炼入定，必须持续，否则有害而无利。”

“不必道歉，宗主修炼，在下护法，是应该做的。就算您修炼到天明，我也依旧会在此护法。”

“好。”

天方乾叹了一声，虚空擒来一个茶壶，两个茶杯，为秦雨倒了一杯茶，递与他。

“哦，宗主先请。”秦雨道。

“不必客气，一起吧。”

两人同时饮茶，秦雨特地在天方乾后一步。

秦雨道：“不知宗主找我有何事？今早吩咐，在下一定努力去办。”

天方乾挥了挥手，道：“今早之事，我不担心。叫你前来，是想说说你弟弟。”

秦雨顿时面色一凝。

“你可知，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吗？你可能是全天下，第三个知道宁宁的全名，叫做天方宁宁的。”

秦雨微叹一声，道：“在下知。伯父定是在解心头之恨吧。”

“害……”天方乾一叹，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繁星，“算是吧。但是，这事情怎么能怪他。可是，他接下来犯下的错误，我也没办法再容他了。”

“错误？”秦雨疑惑道。

“赵明辉找来的错误。赵明辉的意图，想必你也看得很清楚。”

“赵明辉这个小人！他的妄言难道您会无法分辨吗！”秦雨有些恼怒地说道。

“你真应该学学你弟弟。”天方乾道，“秦雨，要沉得住气，不要如此情感用事。”

秦雨短促的叹了一声，怨道：“我那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弟弟被他整成这样，当哥哥的怎能宽心！”

“也罢。”天方乾叹道，“我这么做，或许，是解决眼下问题的最好方法了。”

“解决眼下问题？”

“是的。接下来的灾难，你要做好准备。”

“与我弟弟有关？”

天方乾笑而不语。

秦雨再饮一杯茶，作揖道：“宗主，我直言而劝，您适可而止。不然，我害怕我会坐不住。若是舍弟再有何危难，我这堂主之位，也弃之不坐。”

“不可！”天方乾喝道，“行了，你去罢。”

“告辞。”秦雨冷言一声，青色源流款款流出，御风而去。

天方乾瘫坐在修炼场，看着漫天的繁星。

“星神，星神。或许，我做的也是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