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了不得”
刘阿叔赶紧进了屋,招呼阿角挂上门,探手试试青衣的额头“坏了,退烧药今儿下午都用完了”
“那咋办?”
阿婆看着这孩子怪亲切的,这么没了怪心疼咧。
阿角听了眼里含了水,一汪在说一句就得溢出来“不能,救阿姊”
“阿角你去打点凉水,拿床被子捂捂,事到如今只能物理降温了”刘阿叔摸摸他的头打发他离开,先给这姑娘正过骨来。
“咔嚓”阿角抱了被子来,听着声音差点哭出来,这阿姊怎么比他还苦。
刘阿叔留了些消炎药,止疼药,像阿角阿婆说了物理降温的方法叹了一口气。
“我见这个丫头挺眼熟的,可这伤像是从那悬上坠下来的”说着突然想起下午那堆持枪的人,莫不是……
索性拉着阿婆到一边,瞅着阿角声音低低的“他阿婆啊,这姑娘不一般,这伤,这模样可不是咱村里的,还得悠着些”
“啥样的我老婆子都见过,你不用担心,丫头伤了咱能不救?这还是人吗?”
又抬头看这外头的天色黑透了,星子亮亮的挂着“这黑灯瞎火的,苦了你叔了”
刘阿叔摆摆手,表示不碍事的。
屋子里,阿角握着捂着三两床被子的青衣的手,夏天了阿姊这手比火炉还烫,让他小小的心也疼着。
“换过水了?”
阿婆看了一眼青衣,这姑娘是没见过,可是怪亲切的,莫非是前世的缘分。
阿角点点头,放开那灼热的手,将青衣额头上的手巾取下来,掺了凉水再放回去。
“阿婆,这水这个凉,到了阿姊头上就热了”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的阿婆满怀期待“阿姊会醒吧”
“会吧”
……
不知过了多久,阿角从睡梦里醒过来,听着咕咕的声音,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着阿姊嘴里喃喃“奉镔辰,奉镔辰,奉镔辰”
他不管念的是什么,先去摸摸阿姊的头,不烫了,长长的呼一口气,兴冲冲跑出去“阿婆,阿姊好了”
在外面熬粥的阿婆笑笑,将锅里的白粥盛起来,舀了一碗给阿角“昨天累坏了呢,多吃点”
阿角大吃一口,然后和阿婆商量一声的口吻说“我今天能不能不去背柴,我想成为阿姊醒来第一个看着的人”
“好”
看着畅快喝粥的阿角,阿婆心里多了几分感悟,这孩子乖的很,自己在这住了好久,寄养过的孩子也有几个,单单这一个命最苦,没个人来领回去,这越来越大,没有户口也没个学上。
阿角喝完粥就巴巴的凑到青衣床前,无聊的掰扯着手指头。
……
白色的病房里,绰约的人影相互交叠。
“疼别忍着”老楚将姜筽包裹的纱布掀开,里头血肉模糊,皮肤纹理看的不清晰。
“那天我叫你下山去北边找青衣,你怎么不去?”
那天他看着悬崖边上垂着望下去,底下似乎有条河,被水一缓冲似乎不会直接死亡,正要攀爬下去就看着老楚,挨着最后一点意识告诉他,这人却不照做。
“那个南青衣,不过就是个女娃子,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种,不值得兄弟们卖命”老楚满不在乎。
“按照你说的,我也是野,种,了”凭空里似乎多了几分冷气,直愣愣的撞见人的心里,南梵的脸色像是万年冰山。
“大,大哥”老楚的舌头打了个颤“我不是这意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