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尽量让自己走得自然一些,显得不那么僵硬。
怎么会这样?
他将来的妻子相貌端庄没错,兑位的笔划完整流畅代表了妻子心灵手巧也没错,头有旧疤肠胃不好也没错......
但最重要的是,“门”乃缺边之“口”,这代表了要么是被毒死的,要么就是被砍头而亡!
其妻死于非命!
而艮位所对应的那一笔则因为他写得太快而出现了折损,这也代表了孤苦伶仃之象......
她掬起一捧清水往自个儿脸上泼去,冰凉的溪水将她的郁躁驱散了些,又用力地拍了拍脸蛋让自己更清醒。
没事的,这只是一个字而已,不要太迷信!
他行医济世多年,积德积福,怎么可能落得个妻离子散,孤独终老的下场,老天爷不会这样对他的。
纪五福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转身往回走。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对上了眼前一团朦胧的黑影——
“啊!”
...
...
“纪姑娘......纪丫头,丫头,醒醒,快醒醒......”
靳愄轻轻地拍着纪五福的脸,试图将她唤醒,但纪五福紧闭着双眼,即使处于昏迷中仍全身惧怕得抖个不停。
难道她在溪边遇上了什么?
靳愄感觉奇怪,但她方才落了水,他的首要之事便是尽快将她唤醒,好让她将这湿淋淋的外衣脱下来烘干。
又掐了一会儿人中,纪五福终于醒了过来。
“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男人的脸,纪五福又吓了一跳,赶紧一把将他推开,“走开!”
靳愄忙道:“是我。”
她的心仍跳得极快,想起掉进水里之前看到的那东西,不由得环住了双臂,吓得脸都白了,迷乱地低喃着,“这世上难道真有妖怪?”
那药铺老板所遇上的妖怪,竟不是毛毛?
“妖怪?什么妖怪?”靳愄往四周看了看,有些担心,“丫头,你是不是眼花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地方确实阴森诡异了些。
“我,我方才在那边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纪五福眼底仍残留着惊惧。
是什么,让一个整日跟尸骨打交道的人能怕成这样?该不会是鬼吧?靳愄又往溪边看了片刻,“算了,先不要管那些了,先把衣服烘干再说,免得着凉。”
湿答答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阴风一阵阵地从溪边、树林的方向灌过来,眼前的姑娘已是冷得唇色发青,也顾不上什么鬼怪了。
他往火里又扔了几根干柴,火燃烧得更旺了。
温暖让纪五福心神定了些,她挪了挪身子,往火堆的方向靠了靠。
靳愄迅速地又搭了一个木架,然后君子地背过了身,“把外衣脱下来放在架上烤烤吧。”
或许,刚才真的只是个错觉?
“啊——嗤。”打了个小小的喷嚏,不再多想,纪五福将外衣脱了下来,放在架上。
两人之间仿佛多了一道屏风。
靳愄建议道:“我把方才的蘑菇汤再热一热,等会儿你再喝上一碗,祛祛寒吧。”
身后却没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