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五福蓦然睁眼,是她!莫烟儿!她怎么会来了?
莫烟儿冷笑着一步步走近,“若不是有人给我报信,我都不知道原来是你这贱婢,竟不辞千里地跑来勾引愄哥哥来了!”
余炭默默地隐至昏暗的角落处,低下头露出一个阴冷的笑来。
没错,报信的人,正是她。这一石二鸟之计可得用好了。
…
…
莫烟儿走至床边,用力地捏住纪五福的下巴,“论长相,你不如我。论家世,你更不如我。愄哥哥到底看上你哪一点?”
明天就是他二人大婚之日,这贱婢竟爬上了愄哥哥的床!
什么?愄哥哥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还不想跟自己成亲了,要跟这贱婢私奔?
呵——
莫烟儿抬高了手,正要狠狠地甩她纪五福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回报你上次害我的伤手之痛!”
纪五福捏住了袖里的针。
银针虽能解蒙汗药的药性,但若是没喝蒙汗药的人,被银针刺了反而会昏迷不醒。
眼看着那一巴掌就要落下,一道银光闪过,一根细长的银针没入了莫烟儿高高扬起的掌心之中!
“呃?”纪五福愣了,下意识地捏了捏手里的银针,她的针还没发出去啊!
“啊!”莫烟儿痛极,捂着血手退开床边,“谁!”
“我的好徒儿,你也太弱了。”苍耳子披着一身黑袍,脸上戴着一副铁质面具,断了一截尾指的手里仍捏着三根银针,“就这些蝼蚁也能将你打败?”
一旁,看清了他的断指的余炭则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是他!那个恶魔……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在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还有,他,他刚才叫纪五福什么?徒儿?
不可能!
他怎么会是纪五福的师父!这绝不可能!
可是,似乎为了印证她的想法,纪五福虚弱的声音回响在屋子里,“师……师父——”
苍耳子一愣,这声“师父”有别于纪五福平日里的清冷淡漠,反而多了几分感动和脆弱……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疼满满地涨在心里。
这丫头,是被吓到了?
也是,有几个女娃,遭遇上这种事还能淡定的?
纪五福又道,“你早就来了?一直在暗地里看着我被欺负?”
苍耳子有些尴尬,“呃,我这不是想看看你的应变能力……才……咳咳,不然,为师帮你杀了这府里头的人?”
纪五福感觉到自己渐渐有了力气,慢慢地坐起来,瞥了一眼被苍耳子点了穴的莫烟儿。
这个女人,真的很讨厌……但即使她真的搧了自己一巴掌,也罪不至死。
苍耳子若是为了自己大开杀戒,她也不乐意背上这么多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