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阳一阵冷笑,他们竟然自顾自地讨论自己的婚姻大事,把自己这个当事人当做空气一样的存在。
安娜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宋正阳道:“爹,娘,正好安娜来了,当着大家的面,我再做最后一次申明。第一,我发誓,安娜怀孕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和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形式的亲密接触。第二,我很欣赏木兰,因为她和我有同样的婚姻理念,我们都只接受一夫一妻,如果她是因为安娜才不得不逃婚,过错不在她。第三,木兰的外祖父是爹的救命恩人,爹这么随便取消我们的婚约,明显是对不起杨老爷子。”
他这番话说完,顾琬琰陷入了沉思,她很清楚自己儿子的为人,既然他说没有染指过安娜,那这个西洋女人多半就是在讹诈自己的儿子。
她语气生硬地质问道:“安娜小姐,这件事情你得说清楚,你和正阳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娜没想到宋正阳依旧不认账,她毕竟是贵族小姐,把名誉和尊严看得十分重要,当即也不打算再赖在这里,冷笑道:“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宋公子既然不承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梦瑶,我和大卫可以在你家暂住一晚吗?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家。”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督军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宋景程见安娜这么容易就退缩了,便认定她是来讹诈自己儿子的,自然不肯放她走。
安娜勃然大怒道:“我听说督军府是老子英雄儿好汉,没想到竟然是儿子卑鄙无耻,老子蛮横无理,我可是西洋贵族的后裔,不是你们这里的贱民,由着督军府欺负!”
“格老子的……”宋景程刚要发飙,就听到顾琬琰干咳了一声,他知道,这是夫人有话要说,于是连忙把嘴闭上。
“安娜小姐,首先,我要为你刚才诬蔑督军府的话提出严正抗议,我丈夫身为地方长官,恪尽职守保护一方平安,他的功过应该由景州百姓来评说。”
顾琬琰生于公侯之家,姐夫曾在多国任公使,耳濡目染,她说起外交辞令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其次,我丈夫是行伍之人,说话直率,还望安娜小姐谅解。正如安娜小姐所言,这件事情除了当事人之外,没人能够说得清楚,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孰对孰错。我们希望安娜小姐留在督军府,把孩子生下来,如果经过检验,孩子是我儿子的,我们自然会给你正名,并给你一个交代,如果,事实证明孩子不是宋氏血统,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只需要你当众给我儿子赔礼道歉就可以了。”
顾琬琰这番话说得有礼有节,安那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可是,邢梦瑶急了,她知道顾琬琰的“留下来”是什么意思,那意味着把安娜囚禁起来,在水落石出之前,安娜恐怕难以踏出督军府半步。
邢梦瑶拽了下顾琬琰的衣袖,撒娇着说:“小姨,安娜是我姑姑的亲闺女,您若是强行留下安娜,我怎么向我姑姑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