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薄安安靠在床,看着刚刚洗完澡的滕少桀,视线一阵恍惚。
也不知怎么的,从今开始,脑海里乱哄哄的,似乎有个什么东西要冒出来,脑海里,滕少桀的面孔越发的深刻……
这是种不好的现象。
“在想什么?”
滕少桀揉揉自己半湿的头发,拿了吹风机递给薄安安,然后躺在她的腿,让她给自己吹干头发。
薄安安回过神,看着面前的吹风机,道:“你自己不会吹么。”
“不会。”他枕着她的腿,腻歪她。
以前,她每次洗了澡赖在他身边让他吹头发,如果他不吹,她在他衣服拱来拱去,直到把他弄得一身狼藉。
这还是他第一次让她给他吹头发。
“你是懒得动吧……”
“嗯。”
“……”
薄安安虽然这样着,但见他死赖着自己,湿哒哒的头发沾在自己腿,真是异常的不舒服。无奈,她只得拿过吹风机,手指轻柔的插在他浓密的黑发里,一边帮他吹着头发,一边道,“滕少桀,那个钱迷,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滕少桀一顿,抬眸看着她安静的面孔:“为什么要问她?”
“……”薄安安没有回答。
难道,要她回答,那是因为他曾对着自己叫出那个名字吗?
过了一会儿,见滕少桀没继续,她便道:“没什么,是想了解了解,你不想,那算了。”
“娇气,任性,傲娇,贪财,骄纵的不可一世。”
薄安安的额挂几条黑线。
那个女人不是他最爱的女人么,不是差点嫁给他做老婆么,他怎么会这么自己的女朋友……
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薄安安浑然未觉,那个新人是她自己……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喜欢她,所以惯着她。”
“你一手带大的?”薄安安一脸疑问。
对于钱心,薄安安从没有关注过,对于她的事情,她了解的并不多。甚至,因为住着她的房间,周围都是她的照片,生活里总是被她充斥着,自己还有些本能的排斥。
“嗯,我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她才是一个粉嫩嫩的婴儿,很白,很,很可爱,我看着喜欢,带回了家。我们从一起长大,她从皮,爱闯祸,每次闯了祸找我帮她摆平,多年下来,她慢慢的养成了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想来,她以为,不管她做了什么事,都有我在她身后帮她处理掉。但她从不觉得,那个时候,我其实也是一个孩子。不过好在她还是懂得是非的,从来也没闯过什么大祸。后来,我们长大了,我妈出了车祸,我和她被带回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宅,那里很豪华,但我们却觉得很冰冷……”
到这里,他看向薄安安的眼睛变得深沉。
“那年,我十七岁,她十岁。那个宅子的女主人不喜欢我,逼着男主人把我送去美国读书,独独把她一个人留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在我才离开后不久,那家人把她赶了出来,还打了她两巴掌……那,下着大雨,她受了欺负,一个的孩子哆哆嗦嗦的在雨里飘荡,要知道,她从害怕打雷。”
到这里,薄安安拿着吹风机的手一顿。
钱心害怕打雷?她也怕,也不出为什么,是打心眼儿害怕。
滕少桀感觉到她的异样,却没有理会,反而继续道:“从,她一打雷找我,而我,不管在哪里,都习惯在阴雨把身边的位置空出来给她……”
薄安安的脑海,似乎出现了一个景象,女孩尖叫着,男孩用尽的抱着她,安慰她,他:“钱迷,不怕,不怕,我在这儿……”
“怎么回事?为什么觉得好熟悉……”
她为什么感觉那一幕很熟悉,她想要仔细想起来,但是,脑海里却好像有个锥子,在不停的敲打她。
头,好疼……
吹风机从她手掉了下来,砸在滕少桀的脑袋。
但他没有理会,只是坐起来心疼的看着面前的薄安安,双手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安安,怎么了?”
“好疼,我的头好疼……”
“不想了,不想了。”滕少桀拍着她的背,眼有伤有痛。
他试图换回她的记忆,可是,却让她这么难过。
他又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是司延欺骗了她,编造了一个虚假的过往给她。
他,到底该怎么办?
薄安安在头疼慢慢睡着了,滕少桀却久久无法安睡。
想了很久很久,他还是想不到一个两全的好办法。
*
第二,薄安安坐在副驾驶,由滕少桀载驾车前往洛洛的幼儿园。
他们的车刚刚出区,迎面有一辆黑色的捷豹呼啸而至。
那辆车见到滕少桀的车,便猛然踩下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