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做下的决定,就绝不能再轻易地被自己动摇。所以,就到此为止吧。
再继续,她可真不一定能坚定下去。
永不相见啊,还以为,只是一句气话,可她的眼神,却又那么真。
“你和他”,顾忱扫了一眼鬼鬼祟祟的叶欢,“他一向花眠柳宿,风流浪荡,你不会真的被他骗”。
“不会”,墨言匆匆打断了顾忱的话,眼光瞥到悄悄偷听的叶欢,嘴角微微扬起。
“就算被他骗,被他所累,也不是忱王殿下的辖制范围了”。
一抬手,侍女会意,“忱王殿下,请”。
“你,还好吧?看你脸色有些苍白”。
“只是小病,不必担心。那,我改日再来看你”。顾忱深邃的眼睛望着她,无视不复相见的话,转身大步离开。
墨言沉默着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或许,他们的结局,早在那日灯会上便注定。
明明啊,却还是,走散了。
“早就该走了。人家让你走你就走,费什么话,德行”。
终于听明白俩人说了啥的叶欢起身,冲着离去的身影挥了挥拳头。
“阿言~,阿言你刚刚为什么说不会被我骗啊。小爷我在你心中,这么英姿飒爽了吗?”
鬼头鬼脑的某人从角落里窜出来,看见坐下喝茶的墨言,立马颠颠儿的贴了上去,贴心的为她续上热茶。
“因为你不是。那些不过是道听途说,三人成虎而已,你要好的多”。
他不是,不是风流浪荡子,调戏良家妇女的猥琐贵公子吗?
世人都说他叶小公子年纪轻轻不学无术,只会败坏他老子攒下来的威名。他一上街,路边寻常人家的姑娘都退避三舍,生怕有什么冲突。
久而久之,他都习惯了,习惯人人避着他,习惯他们眼中暗含着的鄙夷。
反正他老子有钱有权,他们也就只敢想,没人敢真正说出来。
可他眼里心里的姑娘,说他不是这样的。说世人道听途说,做不得数,说他要更好。
叶欢眼中一热,小心翼翼的捏住她的衣角,好想,好想抱抱她啊。
“阿言我受委屈了,需要你的抱抱才能好”。
“嗯?好好说话”。
墨言抬起头看着噘嘴求安慰的红眼少年,拍了拍他的脑袋。
她果然是老了,这种虎狼之词,竟听不得。
叶欢动了动头,在她手掌心蹭了蹭。
“他一个负心汉,凭什么也叫你阿言?”“大家是都这么叫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呼。墨墨,言言”。
叶欢吊着嗓子,将一哭二闹三上吊发挥的淋漓尽致。
墨言一瞬间放下手,掌心麻酥酥的。
“停!”这叫的跟唱戏的似的,太恶心。
“言言~,我觉得言言挺好的呀”。
墨言恶狠狠的一个白眼,“我觉得你滚出去也挺好的”。
“言言你好凶哦”。
啊,头疼。这是谁家的傻孩子快来领走,这么气下去,着实耽误她长命百岁。
叶欢看着拿他毫无办法却依旧绷着脸的姑娘,哎呀,怎么这么可爱啊,嘴硬不肯承认,可害羞的耳朵都红了。
“言”,“停!打住”,墨言抬起手猛敲他的头。
“画的这么好,让我想想。有句诗叫什么来着?对对对,我是梦中传彩笔,欲书花叶寄朝云。嗯,不如就叫朝朝”。
“呃,随你吧”。墨言嘴角抽了抽,僵硬的点头,默默安慰自己,面部逐渐僵硬。
还是逃脱不了叠字的命运啊,可怕。
自我安慰道,总是,嗯,总是要比什么言言要好听的吧。
叶小公子心满意足的笑了,变身听话的乖孩子。
不行不行脑壳痛,得出去走走。
墨言放下茶杯起身,一把将随着起身的叶欢按在座椅上,“我自己走走就好,你歇歇,歇歇”。
叶欢心知她需要过渡,便听话的坐了回去。
双手拄着下吧,头靠在椅背,眨巴眨巴大眼睛,“那人家就在这儿等你哦”。
墨言腿上一颤,几乎站不住。扶着侍女,仓皇而走。
快走快走,后面这个傻子,脑壳有包。
文棋在一旁瞪大了双眼,这个故作温柔,眼神中闪着狡黠的光芒的人儿,是他家公子吗?
他家公子那么骄傲一人,为了得到墨小姐的注意,怎么还转性了。
文棋一边想着一边暗自点头,墨小姐都害羞的出去了,耳朵都羞红了。
果然,公子就是公子,机智,太机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