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惊醒,发现睡在身边的景林不见了踪影。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两点半,这个时间他能去哪,肯定是起夜上厕所去了吧。
“小景?”我朝着卧室门口喊了一声,可过了半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小景?”我又喊了一声。
还是一片寂静,静得不寻常。我这才发觉小红也不见了,糊糊也没有因为我的呼喊声从书房出来一探究竟。仿佛整个屋子里就我一人似的。
我爬起身打开卧室的灯。
!!!
这里不是我家,这个房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除了我躺着的这张床,什么家具都没有。我感到诡异地下床,穿上鞋子就卧室外跑。
打开客厅的灯,应该是客厅吧……之所以那么不确定,是因为除了卧室的那张床以外,整个屋子没有任何物件,空空如也,真的有种家徒四壁的既视感。
虽然空空荡荡,但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好像来过这儿。这里是……温震博的家?!
我怎么会在这儿?温震博呢?奥斯卡呢……?
我刚想到奥斯卡,便听到次卧里传来动静,那嘎啦嘎啦的声音好像是猫咪在吃食的声音。
“奥斯卡?是你吗?”我提高音调问了一声,侧头往次卧里望去。
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的次卧里闪现,应该是从低头埋着的姿势抬起来。那双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低下去,埋进地上的什么东西里。
我觉得有些异常,战战兢兢地走进次卧,打开灯……
奥斯卡正埋头啃食着的东西是景林赤果的身体,肠穿肚烂,鲜血满溢,一股腥臭味。
我被吓傻了,呆愣在次卧门口,捂着嘴一阵心翻,有股想吐的冲动,头晕目眩的。小景……小景怎么会?我心跳剧烈,血脉喷张,为什么会这样!
“奥斯卡!”我顿时清醒过来,火上眉梢,怒上心头,咆哮大喊着,“你!你杀了小景!我要给小景报仇!”
我带着盛怒冲进次卧,迅速扑向正在啃食景林尸体的奥斯卡,一把抓住它的尾巴,使劲向上提起扯高,然后重重地将它的头部和身体摔向地面。
喵嗷嗷呜……
奥斯卡发出惨烈痛苦的叫声。但我才不管它在求饶还是在说什么,愤怒让我杀红了眼,不管不顾地拎着它的尾巴左右摔打着它,哪怕它已经血肉模糊,身体变形扭曲,我仍难解心头之恨,就这样用尽全力地摔击着它,持续了十多分钟之久。边摔边哭,边哭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我累了。哭累了,喊累了,力气也用完了。
突然,有人打开房门走进了屋内。熟悉的声音响起:“大胡,干得好,杀了它,我就安全了。我知道你会为了我杀掉它的!”
是迟啸从屋外走了进来,哈哈大笑,赞许着我摔死了奥斯卡。
“它……它杀了小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小景?它的目标不是你吗?……”我颤抖着声音,气喘吁吁地问着。
迟啸只是笑,神经质地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好诡异,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置身在这个地方……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哥哥……哥哥……”我正对这一切感到凌乱的不安和慌乱时,从我身下传来了小奶牛呼喊我的声音,气若游丝,十分虚弱的感觉。
“小奶牛?!”我惊呼一声,“你在哪?”
“哥哥……哥哥……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寻着声音低头查看,却没发现小奶牛在哪里。除了我手上拎着的……不对,我手上拎着的刚刚被我摔死的猫不是奥斯卡,而是小奶牛!“为什么……哥哥,为什么要杀我?哥哥……”声音就是源自我手上拎着的猫……
都是黑白奶牛斑纹的猫,难道一开始我就把小奶牛认成了奥斯卡?!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哥哥……哥哥……”小奶牛凄惨地喊着我,僵直的尸体突然弯曲扭转起来,往后一折,前腿抱住我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张开獠牙咬了下去……
疼痛让我大叫了一声,眼前发黑,一阵眩晕……
待我再度睁开眼睛时,急促呼吸着。我发现周围已不是刚才的场景了,没有迟啸,没有小奶牛,也没有奥斯卡。
我躺在床上,身旁传来景林轻轻的微鼾声,小红蜷在我和景林的脚那头正陷入深度睡眠。我在自己家,不在温震博家里,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个梦而已。
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半,还早,再睡一会儿吧。我闭上眼,又继续睡下。
这次没有再做奇奇怪怪的梦,一觉睡到七点半生物钟让我自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