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不可思议地表情看着董雪海和Amanda,她俩竟然不觉得景林杀了自己的父亲有任何问题,太夸张了吧。
“自卫啊,这很明显是自卫啊!胡哥哥!”Amanda看穿我的疑虑,连忙提醒着我说。
“小景……”我没有回应Amanda的话,语重心长地对景林说,“我很同情你过去的遭遇,但你根本不必这么极端地去……哎~!”我摇摇头,不想再说什么,我已感觉自己和他们都有着深深的隔阂,无法真正理解彼此。
“胡先生的意思是,被周洪涛强暴,被父亲虐待毒打,都可以报警,走法律途径来自救解决吗?”董雪海捂着嘴轻声笑着,“胡先生又不是没跟警察打过交道,你怎么还那么天真呢?呵呵。”
“对呀对呀,首先得自己举证吧,周洪涛迷晕小景哥哥然后强暴他,吸入体内的乙醚过了十多个小时还能不能查出来犹未可知。而重要的证据是周洪涛是否有在小景哥哥体内留下体液,万一周洪涛戴了套子,那更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了。因为不是强来,所以根本没有撕扯打斗的痕迹会留下,单凭后面的撕裂伤和周洪涛带小景哥哥进入旅馆的监控录像你觉得能给周洪涛定什么罪呢?再退一步,就算周洪涛没戴套子,小景哥哥体内留有他的体液证据,又怎样?男的强暴男的,最后怎么判新闻又不是没报过,要么赔点钱,要么拘留个几天。”Amanda一阵分析。
“而他父亲虐待他一事,报警了或许能让他父亲受到一定的处罚。可也得视验伤的情况来定,只要没达到轻伤二级,可能连刑罚都能免除。批评教育,接受居委会监督管理?那又怎样?小景先生当时还是个未成年人,他不可能离开监护人。小景先生是要逃离他父亲,而不是寄希望他父亲能改变,他知道是不可能改变的。”董雪海和Amanda一唱一和地说着,头头是道,竟让我无言以对。
不管他们说什么,我暂时都接纳不了景林杀了周洪涛和他父亲这件事。即便他们说的再有道理,我也无法立马释怀。
“阿一,你原谅我好吗?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以前只会选择那么极端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现在不会了,我现在有你了,我不会再那样了……阿一,阿一!”景林仍旧哭丧着脸,乞求着我的原谅。
“小景哥哥,别担心啦,胡哥哥只是暂时没缓过劲来,他会理解你当下的选择实属无奈的。”Amanda宽慰着景林,用肘撞了撞我,“对吧?胡哥哥!”
我呆着脸,无动于衷。
Amanda见我不理睬她,又说:“小景哥哥都跟你坦白了,你怎么这样!杀人呢!这样的秘密都肯开诚布公地对你说,可见他是多么珍视你,不想对你心存隐瞒,真心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景林见我听到Amanda的话,面色稍微缓和柔软了一下,连忙说:“阿一,真的就是她说的这样,我想要和阿一在一起,一直走下去,所以我不想再隐瞒阿一了。每天藏着秘密我也很难受的。我全都向你坦白,只要你能原谅我,阿一!”
还要坦白?还有?我这小心脏怕是接受不了!我怔怔望着他,顺便瞥见了董雪海歪嘴露出的坏笑,像是在笑Amanda奸计得逞似的。
“……阿一不要担心还有更恶劣的,我真的只杀了周洪涛和我爸。但从初中开始,我在学校就受到同学的欺负和霸凌,我并没有忍气吞声,每一个欺负我的人我都让他们付出了代价……”景林看了看我,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