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歉疚地低声道:“好。”
但孟云庭知道,仅仅是一个认错,不足以让她就从这里走出去。
他要尽快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牢房里回来,孟云庭走路就有点飘。
侍从跟他的时间久了,早早就预备下了汤药,陵侯府里有常年都在的大夫。
全府上下都在等那一声响亮的喷嚏。
傍晚的时候号角果然吹响了。
花如雪无奈地坐在椅子上,隔着一张桌子看他鸡啄米似的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
孟云庭脸颊烧得绯红,两只眼睛像醉酒似的迷离,朦朦胧胧地带着层水汽。
“你知道是谁去找白有禄告的状吗?”
花如雪道:“生病也没阻拦住你打听小道消息的脚步啊。”
孟云庭得意地笑了。
她抬手倒了一杯水:“还不快说?”
孟云庭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是南门秋家的下人。”
“我知道他们家。”花如雪冷笑道:“秋老爷子什么时候也混到贵夫人的聚会上去了?”
孟云庭被她逗笑了,声音哑哑的:“他表姨家二姑娘的婆家,有个出五服的叔伯哥哥。”
“你猜这人是谁?”
花如雪把空杯子拿回来放在桌上:“你考我?”
孟云庭笑笑:“好吧,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只知道这人的堂弟在摄政王府当差。”
花如雪抬眸看着她:“你是说,这件事和摄政王有关?”
孟云庭忽地坐起来:“没错,正是想问问你在宫中有没有遇到摄政王,都发生了什么,让他把矛头对准了萍萍?”
花如雪被他这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架势吓一跳:“你还是躺下吧。”
“前几日在王城确实遇见了摄政王,他去找陛下说容妃被罚的事情。”
“期间还提到了雪盐和海盐的事情,还有他自己的一些买卖。”
“摄政王这些年是越发的猖狂了。”孟云庭把胳膊盖住发胀眼睛,“靠着容妃把眼线送进了陛下的后宫,又把持着制盐贩盐。”
“就连帝京的那些金楼银号也都划在自己家的产业里。”
“他这是玩阴的。”
你断我财路,我就让你倾家荡产。
花如雪沉吟道:“这恐怕只是他的第一步。”
冰山一角,不知还有多少后招。
孟云庭少有地没有搭话,片刻之后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花如雪摇摇头,关好门走出了屋子。
月色正好。
阴冷的牢房里秋萍萍和陆元丰闲的无聊正在划拳。
“哎呀,你可真够笨的。”
第二次被说笨,陆元丰很是恼火。
他抓起手边一把稻草扔过去,司命星君的影子从秋萍萍身后跳出来,嘻嘻哈哈地道:“别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