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的毛都给你了吗?竟然有这么大一团。”胡缘修吐槽。
“这团线啊。”广和把线团拿回来重新放在膝上,“是后来去妖界找狐族要来了她们换下的毛,然后纺了线。”
“厉害了,我的兄弟。”胡缘修比了个大指,“没想到你还会纺线!”
广和瞥他一眼:“不然你以为这么多红线哪里来的?”
胡缘修抚了抚胸口,感叹道:“还好不用我亲自造纸……”
说到造纸,广和问:“你刚刚又在写话本子?这次有什么新鲜故事?”
胡缘修登时像打了鸡血一样,两只眼睛精光直射:“我把刚刚在光明殿上发生的故事记录下来。”
“你记它干什么?”广和诧异道:“那专门有小仙去管。”
“我知道!”胡缘修摆摆手,“是用另外的一种方式记录。”
“我把它编到话本子里去了!”
“你可真是大胆!”广和唰地一下站起来,“私传天宫秘闻是大罪。”
胡缘修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按回椅子上:“别激动,别激动。”
“你也说了,是私传天宫秘闻。”
他伸手指了指门外:“刚刚那么多人看着,月殿和魔界也来人了,那还叫秘闻吗?”
广和对此也无话可说,只嘱咐他:“你好自为之。”
胡缘修混不在意道:“你当话本子那么好写?”
“故事可不就是来源自生活吗?”
好个来自生活。
广和把绒线球放回袖中:“那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当然。”胡缘修轻轻挥手,那一地的杂乱书本纸张就都飘到各自该在的位置上去了。
“上座吧,我的广和兄。”他夸张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花窗外的人影一晃不见了。
曾几何时,也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原来自己的命运当时就被人喻言了。
明灭的红炉火把思绪拉回来。
“近来的情况如何?”漆黑的丹鼎之前,天帝泰华负手而立。
白眉老者背对着红彤彤的火焰,整个人都隐没在明光后的黑暗里。
“陛下。”他的声音老迈深沉,“据了解,财神现在和系统融合良好。”
泰华问:“成功了?”
老者缓缓摇头:“还不稳定。”
泰华再问:“什么时候能够完成?”
老者这次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沉默不语。
桀骜的天帝此时神情落寞。
往日里一向高昂的剑眉也隐没在眉骨的阴影里。
“难道,就只能放弃了吗?”
“陛下。”老者沉默良久,徐徐道,“或许,我们还有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