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吵闹声。

李牧站定在门口，敏捷的听力瞬间可以听清里面的对话。

“小小，爸爸真是没有办法了。这个房子，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我们方家目前已经穷途末路了。这栋房子即使现在不卖，往后也会被银行冻结。”

“爸，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古玩生意，这一次真是被鹰啄了眼吗？我们方家这些年来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是也还算过得去。为何这个年纪了，你犯下了这种大错？”

“爸还是想给你多赚点嫁妆。我听说，你喜欢那个李先生。要想配得上他，那么我们方家自当得资本雄厚点。没有想到，这一次栽了。不过，愿赌服输。我亏了，就是亏了。只是，害了你，小小。”

房间里一阵沉默。

方小小犹豫许久之后，终于开口轻声哽咽的道：“爸，这个房子非卖不可吗？”

“爸也不想卖，要还账啊，孩子。”

“可是，这是我和他的共同记忆。要是卖了，以后他回来了，就找不到家了。”

……

听到里面的对话，李牧的眼睛涌上来几分的水雾。

李牧算得上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这些年来在太平洋彼岸，拒绝过很多像是温莎公主一样温柔如水出身富贵的女孩子。

但是，钢铁般的意志，终究还是抵抗不了日复一日绕指柔的柔情。

听着方小小最后低不可闻的哽咽，李牧心头一痛。

不再犹豫，推开门。

灯光下，坐在客厅里的方天星迅速看了过来。

而坐在对面低着头的方小小，眼看着李牧回来了，那一张脸上迅速涌现出来几分的惊慌失措。

她不想让自己喜欢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局促和不安。

反而是沙发上的方天星，此时站定起来，望着李牧。那一双浑浊的眸子里，涌现出来几分的希翼。不过，方天星一想起自己如今的状况，眼神里又是涌现出来几分的恐惧。

此时的方天星，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惴惴不安。

“你怎么来了？”方小小望着李牧，此时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开口问道。

只是，在方小小那一张白皙水嫩的脸蛋上，再也看不到那浅浅的酒窝。

李牧望着方小小，开口轻声的道：“我过来看看你。”

方小小转过身去，强装镇定，开口朗声道：“对了，忘记和你说件事情。这房子，我打算卖了。你这次回来，应该是来收拾东西的吧。正好，你把物品都拿出去了，我就开始挂在中介上准备卖房子了。我打算换个新房子，住在这里，我感觉很潮。毕竟，下面可是有着一条云水江。一到雨天，湿气极重。”

看着方小小说着有条不紊，抬起自己精致的下巴，依旧高傲额像是一只孔雀。

李牧笑了笑。

方小小还是和当年一样，还是不想给李牧找麻烦。

所有的辛酸苦楚，打算自己咽入肚中。

倒是沙发上的方天星，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但是，看到自己女儿方小小强烈的眼神示意，终于是闭上了嘴巴。

最终，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