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淮明白的点了点头,笑道:“武大人是辛苦了,我也不是真要打探世子什么消息,只是王妃和王爷都很关心世子的腿疾,这次跟夏凉四皇子的交易,龙魂草才最为主要,就是不知道那四皇子是单纯把夏凉的镇国之宝当做幌子,还是真的愿意交出龙魂草,交出来又不知这龙魂草是不是真的有用,我这担心来担心去,世子那里又没什么动静,这才想着找武大人问问。”
武秦慎没想到他提起这个,皱眉,想了想摇头道:“说起这个我更不清楚了,世子向来和皇甫千敬见面都没让外人在,世子也从来不提及,项管家怕是找谁都没办法。”
“如此,多谢武大人了。”项淮见状,叹口气道。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武秦慎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他推开房门,屋内悄静无人。
他坐在桌前倒着已经冰凉的茶水喝了口解渴,靠在椅背上,闭眸,脑中闪过项淮的试探,鬼宵和狼卫这些日子的异常,世子怕是不会在江州继续安顺下去了。
沉沉叹口气,他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桌上的茶杯上没有任何焦距,不知在想什么,片刻,起身,去打开床边的衣柜,翻开里面的衣服拿出了一个红木箱子。
“夏乔,如果你还活着,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武秦慎把视线落在那红木箱子上,眼眶微红,忍不住自嘲一笑。
低头,敛住心头涌动的酸涩情绪,伸手把那红木箱子打了开。
一望,神色僵住。
只见那精致的红木箱子里,那让他珍藏了三十年的玉佩竟然,生生碎成了两半!
武秦慎面色一变,脸上阴沉如水。
压下心底的怒火,脑中闪过各种可能,意识到是谁干的,拿起玉佩往屋外走去!
齐凤玲正在和陆婉说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门外一道黑色身影一阵风一样跑了进来。
“啪!”一巴掌狠狠甩在齐凤玲脸上。
“贱人!”武秦慎仍然不解气的盯着齐凤玲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手中拿着手中碎成两半的玉佩,质问道:“你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齐凤玲瞥了眼那残破的玉佩,冷笑:“是又如何?我和你同床共枕,你的柜子里却装着别的贱人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把这东西砸了!”
“你说谁是贱人?”
武秦慎一把掐住齐凤玲的脖颈,眼中喷出的火焰里染着汹汹杀气。
只要齐凤玲敢乱说一句,武秦慎就当场掐死她!
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齐凤玲面色涨红,死死盯着武秦慎暴怒的脸,却无惧的扬唇冷笑:“勾了我女儿的爹的女人,怎么不算是贱人!”
“你!”武秦慎手下一个用力。
“爹!”
陆婉在旁边吓白了脸,不可置信看着两人这一幕。
武秦慎闻声,握着齐凤玲脖颈的手不断颤抖,他看了眼陆婉,握紧了垂落的左手,片刻,警告盯着齐凤玲嚣张的脸:“我告诉你,齐凤玲这是我最后一次忍你,再有下一次,不管是谁碰夏乔的东西,我都不会留情!”
他松了手,齐凤玲缺氧瘫软在地上。
陆婉在旁扶着她,震惊的看着她脖颈上触目惊心的掐痕。
齐凤玲不在乎,只眼露恨意的盯着头也不回往外走的男人,大声吼道:“武秦慎,是不是在你眼里,这世上谁都比不上夏乔,我不行,我给你生的女儿也不行!”
武秦慎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地上的两个女人,沉声又无情道:“是。”
然后大步离开了院子。
齐凤玲绝望的望着门口彻底消失的人影,只觉得浑身发寒,脑中不断闪过当年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为他生子的场景。
自己堂堂齐家二小姐,放弃一切心高气傲想跟他在一起,却不想十六年过去,这个男人依旧这么无情!
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个早就死了三十多年的女人,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笑话!
他对她弃如敝屣,连她生的孩子他也不在乎!
“娘?”陆婉担心的看着齐凤玲有些癫狂的脸。
齐凤玲闭眸,深吸一口气,睁眼看向陆婉,眼里流出两行泪:“婉儿,你看见了,你爹他是多么无情无义的男人,我们母女他根本不在乎!”
齐凤玲神色越冷,紧紧握着陆婉的手:“世子交代的事情,你爹那边怕是真的说不通了。”
陆婉回握着齐凤玲,眸光平静看向她,柔声道:“娘,说不通,是可以智取的。”
……
房间里,皇甫千敬负手,看着窗台一盆绿萝,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兄,静王世子那边怎么样了?”房门未关,皇甫千召直接从门外走了进来。
皇甫千敬转头看他,淡淡道:“上次约他,特地找刺客试了试他,并没有发现他的脚有什么问题。”
皇甫千召听得皱眉:“这样的话,龙魂草对他的作用并不是很大了,还以为咱们这次买卖稳赚不赔,这龙魂草都赔出去,要是没有从静王世子那里拿到足够多的好处,与蜀地通商一事对皇兄在朝中的名声就有害无益了。”
他们这次来跟蜀地通商合作,是为了夏凉商业的利益出发,如果成功了,皇甫千敬在朝中和民间的地位会更加水涨船高,所以,他们甚至拿出了私藏已久的龙魂草。
本以为静王世子的腿伤严重,他们可以争取足够的利益,现在静王世子并不是太看重龙魂草的话,这利益就会大打折扣,而且这静王世子心思莫测,一不留神怕是还会血本无归。
到时候就是得不偿失了!
他担忧的想着里面的厉害关系,抬头看向皇甫千敬,却发现皇甫千敬似乎在出神,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皇兄?皇兄?”皇甫千召连叫了两声。
“什么?”皇甫千敬回神,神色恢复如常道。
皇甫千召一脸怪异:“皇兄,你在想什么?”他们这次出来最重要的就是和静王世子的这笔买卖,但他怎么发现皇兄对这事有些不怎么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