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这些年,费了多少心思,却从未得到过容珏一次宠幸,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
夜庭泽眯眼盯着裴洛颜的神色:“你是不是爱上他了?”见裴洛颜的脸因为他的话,陡然转白,他眸光危险,警告道:“提醒你一句,要是敢背叛我,我想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该知道代价!”
“是。”裴洛颜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
夜庭泽这才缓了几分神色,又道:“容珏来江州,这几日在做什么?”
裴洛颜再不敢瞒,想起昨夜容珏去沐浴后,她看见的信笺上的内容,忙道:“似乎在忙着关于夏凉四皇子,皇甫千敬的事。”
“皇甫千敬?容珏怎么跟皇甫千敬扯上关系了?”夜庭泽皱眉,问她道。
裴洛颜紧张摇头:“世子您也知道,珏世子前些日子都没碰我,我也不好在他身边多待,实在得不到更多的消息。”
夜庭泽慢慢敲着桌面,一声一声似乎敲在裴洛颜心上,他低眉,看着紧张得浑身颤抖的女人,半晌,停下手上动作道:“既如此,这次就算了,但容珏现如今已经对你有了兴趣,我不希望下次问你,还是这个答案。”他声音微冷道。
“是!”裴洛颜头叩在地上,害怕道:“洛颜一定不负世子所托!”
“下去吧。”夜庭泽瞧了他一眼,再没了兴趣,挥手让她离开。
裴洛颜略松口气:“是,洛颜告退。”她蹑着步子,转身出了门,背后汗水涔涔,等到彻底把门关上,站在楼道上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
“世子觉得,容珏真的会对这个裴洛颜着迷?”屋内,陆婉怀疑的对夜庭泽道。
夜庭泽看她一眼,端起桌上茶杯,轻抿了口茶,茶水入喉,他挑眉,淡淡道:“容珏虽然难对付,但咱们也不能把他想得太无坚不摧,你娘亲自给的药你还能不信?再者说,”他放下手中茶杯,一笑道:“咱们不是还有一条路在进行?你爹那边怎么样了?”
陆婉想起武秦慎,微皱眉,轻声道:“他这些日子日日宝贝着那枚修好的玉佩,想着心里的女人,消沉的很。”
夜庭泽不意外,也不在意:“武秦慎本来就是个情圣,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报恩留在我父王身边,这世上能牵绊他武秦慎的只有情义,夏乔已死,如今唯一可以让武秦慎改变阵营,不再一味听从为父王,为我所用,就只有你这一个理由了,你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些年,他对你是愧疚的,这也是你现在最大的优势。”
他说完,别有深意看向陆婉。
陆婉也十分默契,朝他看来。
两人一番对视之中,都是心照不宣的谋划。
……
窗外,灿芒照射的河面,波光粼粼,远处山峦叠翠,群鸟斜飞,十分美丽的湖光山色。
容珏负手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河面上,眸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世子。”门外传来敲门声,寒槊恭敬的声音响起。
“进来。”容珏淡声道。
寒槊推开门,身后跟着武秦慎,一起走了进来。
武秦慎对着背身而立的清俊身影,目露不解,抱拳道:“武秦慎见过珏世子,不知珏世子找我何事?”
容珏闻言,转头看他谨慎模样,扬眉,勾唇一笑道:“夜庭泽最近在做什么?”
武秦慎神色越发谨慎,恭声道:“望泽世子恕罪,在下只是静王派来保护泽世子安全的护卫,为人属下,岂敢探求主子的行踪。”
容珏敛眸,朝武秦慎的方向踱了两步,负手悠然看他:“你不必如此谨慎,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若不愿意答,我也不逼你,当年的情意我还是记得几分的。”
武秦慎想起当年之事,在容珏面前也自在了几分,对于容珏所问之事,不由一叹道:“你与泽世子的事,我哪边也不掺和。更何况,王爷也不会同意你们这样起冲突,这次项管家来这里,也是王爷不想见到你们对上的意思。”
容珏低眉,没有答话,只转身,至桌前拿起一幅画像,对站在原地不动的武秦慎道:“我这儿有一个人,你瞧瞧?”虽是问的语气,但容珏却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利。
武秦慎迎上容珏深黑的眸子,看不清里面的晦暗,只得走过去,看着那幅画,仔细看了几眼,眸中皆是疑惑:“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容珏淡淡道:“这姑娘名叫阿茴,今年十四岁,你看她长得和夏乔如何?”
夏乔两个字,是武秦慎的禁忌,听到容珏说这画像上的人与夏乔有关,他下意识一惊,随即皱眉道:“世子什么意思?”说完,又恢复了几分理智,想了想,接着道:“她是夏乔的亲人?”他目露询问,看向容珏。
容珏回之一笑:“是。”见武秦慎露出果然如此的模样,容珏继续道:“阿茴从小跟她爹一起相依为命,只可惜,前段时间她们父女俩为她娘扫墓的时候,遇上山匪,她爹不幸丧了命,她也因此成了孤儿。”
武秦慎心头一紧,不由开口道:“不知世子可否知道这个阿茴现在的行踪?”
容珏挑眉,瞧着他:“怎么,听你这意思,你想照顾她?”
武秦慎没有犹豫,点头:“她这年纪,该是夏乔的侄孙一辈,夏乔是我的妻子,她不在了,她的亲人我理当照料。”
容珏闻言一笑,轻叹道:“你对夏乔果真是情深一片,竟然爱屋及乌到了这种地步。”
武秦慎握紧拳:“当年我没照顾好她,现如今,我只求能为她多做点什么。”
容珏在桌前坐下,抬眸看他:“你可知,当年夏乔为什么离开你?”
武秦慎摇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查这件事,但是始终查不到什么线索,当年对于夏乔的身份,我只知道她是大碶的罪犯,具体却不知道是何罪,她从不愿和我提起这些,我自然也不好问,后来,夏乔去世,我更是再也查不到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