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打扰你们了。”另一个士兵向酒馆老板点点头,接着和同伴合力搀扶起无力地瘫坐在地的病人,这两个摩瑞亚军士又把患病的男人抬了出去,他们很快地离开了酒馆,转而前往摩瑞亚的城镇之中寻找医生。
修配工重新坐了回去,他发现自己对于这些琐事感到越来越厌烦,是啊,一个倒霉的人生病关自己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还要那么好奇的去东张西望,修配工不禁有些责怪自己的这种特点,好奇并没有给他带来过什么好处,记得他父亲说过,不要参与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特别是那些暗藏着危险或是别的什么东西的怪事。
今天这件算吗?可能算吧,修配工尝试性地自我谴责,他想了想,觉得刚刚那件事说不定自己会因为好奇看了那个病人几眼而患上相同的病源的,是的,被感染。众所周知,摩瑞亚的医疗卫生条件很一般,这里的医疗水准和技术不高于王国任何一个地方,同样,也不低于任何一个地方,摩瑞亚领主对这方面没上什么心,当然,年轻的领主也不会杞人忧天的认为会出现什么大瘟疫肆虐自己领地之类的,换句话说,王国中没有几个领主会傻到这样想,就连星坠城城主那种罕见的疯子也不会考虑到这点,毕竟疯子就是另一种幻想者,并且很不恰当地将其表现在众人眼前,这种人也分很多种,几乎每一个人幻想中会发生的事情都是不一样的,有些想的是世界末日;有的是灾厄爆发;还有的纯粹是臆想自己变成了大人物,然后行为方式不知不觉就开始模仿幻想中的那个人起来,这才导致周围的人认为他疯掉了。
不过很快,修配工就自我释怀了,想想也是,他笑了,怎么可能就因为看了一眼一个奇怪的病人就染上什么瘟疫呢?真可笑,摩瑞亚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患有不同种类不同症状的各种疾病,甚至于整个王国,其中包含的病人更多,这些人和其余的正常人呆在一起,也没见得出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大规模的瘟疫啊?
想想看,自己可能是因为长时间不得志而变成现在这种喜爱胡思乱想的模样了吧,修配工为自己的想法耸耸肩,他又坐回了自己的那个位置。修配工注意到柜台旁边那群酒鬼们已经四散离去了,显然这些人口袋里的钱全都挥霍一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修配工不认为他们有多少钱可供自己挥霍,那群人看着像是码头的搬运工,就是那种天天呆在码头上寻找机会的闲汉,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从海上过来一只载着沉重货物的商船,而且还要祈祷倒霉的船长并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及时卸下船上的货物。
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船长就会雇佣一些摩瑞亚港口的搬运工们,让这些人帮助自己运载货物,那些搬运工因此能够得到一笔小小的报酬。他们就靠这个为生,日子过得还算凑合,最主要的是,这个工作很轻松,大多数时间都没有活儿,他们可以悠闲地休息,直到下一艘海船入港,搬运工才会一拥而上去寻找机会。
修配工想,那群搬运工们离去或许是因为有船进港了,说不定,他想,那艘刚刚入港的船就是载着刚才那个病人的船,存在这种巧合的。
修配工站起身,走到已经没多少人聚集在此的柜台上又要了一杯淡啤酒,然后他一饮而尽,修配工放下杯子,打了几个酒嗝,伸出袖子擦了擦胡须上沾着的啤酒沫子,然后在柜台上留下了自己最后的一枚铜币,修配工转身离去,他推开凯恩之角的木门,感觉比来时要轻了许多。修配工摸摸口袋,发现衣服的夹缝里还有一枚银币,那是他最后的钱。
修配工决定去看看那艘来自东方的新入港的贸易船,顺便碰碰运气,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无所事事下去了,他必须寻找到一份工作去做,说不定那艘船的船长会有工作交给自己,如果对方没有的话,那说不定也会有其他什么地方的人能够给自己一份工作。
说真的,他父亲教会他,机遇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