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神为什么要创造出来这种蠢货?烧死他和所有类似他的人算了。”当瑞摩加士兵走后,那个奴隶对着西蒙说道,“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吗?我能看出来。”
西蒙点点头,“是的。”
“呵呵,”那个奴隶笑了笑,移动了一下坐姿,使得西蒙能够看见他的正脸,这人有一双铁灰色的眼睛,面孔很平常,像极了那些你会在城镇之中每天擦肩而过的无数陌生人之中的一员,然而西蒙却没有因此轻视这个家伙,年轻人很清楚,真实往往隐藏在水面之下,展露在外的面孔只是最靠不住的事物之一,不要用什么面相来评测一个人,只有内心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看过马里奥普佐的教父三部曲的人应该清楚,在里面声名显赫的地下黑手党领袖老克里昂就是一个有着普通面孔的人,他身材不高不矮,看起来非常普通,像极了那些你每天能在大街上见到的过客。
然而就是这个男人,在当时的纽约一手缔造了一个手眼通天的黑手党王国,无数阴暗的生意处于他的保护之下,黑手党控制着纽约的地下世界,在与其他黑手党家族的战争之中,老克里昂挑起了腥风血雨,为了除掉与之长期作对的敌对家族,教父不惜以自己的女儿作为诱饵引诱对方家族的继承人进入爱情的圈套之中,使得敌对家族自以为嗅到了和解的契机,转而向老教父请求双方通过让两个相爱的年轻人联姻化解由来已久的矛盾。老克里昂假意赞同,但在婚礼之夜,他布置大量枪手彻底端掉了敌对家族用来举行婚礼的老巢,甚至派遣了自己的儿子们前往新婚夫妻的房间中亲手干掉敌对家族的继承人,全而不顾已经和自己的丈夫真正相爱的女儿。
知道这个可怜的女人最后结局是什么吗?
她半疯了,即便她的两个兄弟在杀死她的丈夫的时候带着面套,但他们的特征在她心里太明显了,她知道是他们,她也知道是父亲指使他们这么做的,她无法承受这些,转而陷入了精神障碍之中。
“话又说回来,我可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那些都和我无关,你毫无建树,你就是个废物,你在原地驻足不前,你的时间都空耗在了虚无上面,你深陷入命运一手打造的泥潭之中无法自拔,恐惧吧!毁灭就在眼前!”那奴隶冲着西蒙大叫道。
年轻人笑了笑,“你想要听我唱一首歌吗?我刚才似乎听过你唱的那一首,是在很久以前,有很多梦境,我几乎忘记了那里的大多数事情,我只能回想起那些虚无的空想,我的生命就在那里逐渐消逝。”
“我看见了死亡。”奴隶发出蜂鸣状的声音,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它就在那里!它就在那里!那是虚无,那是毁灭和终结!”
“你想听我唱一首歌吗?”西蒙再次问道。
“.........与蠕虫共享并且在黑暗中聚集以其生命之力包围世界而其余昏黄大厅中不可思议的黑影挣扎扭动因少数不可见且不可被见者缺乏耐心...........”奴隶挥动着手臂,狂热地呼喊道。
“你......愿意听我唱一首歌吗?”西蒙很有耐心地再次问道,他的身躯开始缓慢地腐烂,就像是被消融了一样,他正在腐化。
“世间邪恶尚存为何我应安息.........上帝之爱眷顾理解忍耐的底线并懂得原谅的人........被选中为更强者效力...........”奴隶的喊叫声越发激烈。
“你到底愿不愿意听我唱歌?”西蒙有些不耐烦了,而且,他似乎有些悲伤。
“午夜阳光下的黑水中果实将成熟而黑暗中的金色果实将豁裂揭示出泥土中致命的柔软.........”奴隶的叫喊突然转变为低语。
“我要开始唱了。”西蒙小声说。
“深渊的阴影仿似畸形花朵的花瓣盛开于头颅中令思维扩展至任谁都难以承受...........知晓你名字的火焰于扼杀之果所在处燃烧,其黑色火舌将占有你的全部.........”奴隶的音调已经转变为低语声,他看起来非常恐惧,这人低下头,就好像世界都毁坏在他眼前一样,他所爱之人所爱之物通通转化为了虚无,而他只能够面对这一切却发觉自己无能为力。
西蒙开始唱了。
在月亮的阴影中
她在星光中轻舞
呢喃着挥之不去的旋律
到了夜晚……
天鹅绒的裙子,旋转不息
她凝视着的火焰
在树林中无声
没人在乎……
穿过暗黑之域的入口
音乐使她脆弱的心舞蹈
深思一个遗失的浪漫故事……
很久之前……
感受孤独,感受伤悲
她在月光下哭泣
被一个疯狂的世界驱使
她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