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来收信啦!”金邮递员站在夏家的大门口吆喝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王喜弟缓步走出来,声音稍显慵懒地说:“大贵出去办事了,信给我吧。”
“王姐,就数你家的信最多,而且还都是大地方的。”陈邮递员的口气里满是羡慕。
王喜弟把信拿到手中看了一眼,不是明苏写给她的,也不是夏大海的,顿时就有点失落,眸光暗了暗,对陈邮递员说:“谢谢你了。”
“这就是我的工作,客气什么。”陈邮递员笑着蹬了一脚自行车正准备离开,却被王喜弟一把拉住了。
“等一下。”
“怎么了?”陈邮递员看向王喜弟。
王喜弟指着车筐里最上面的一封信问道:“这是给田小麦的?”
陈邮递员瞅了一眼,点点头,“对啊,她的信这一年真是越来越多了。”
“我下午能见到她,我帮你带过去吧。”王喜弟难得的热心了一把。
陈邮递员巴不得自己能少跑一趟呢,他知道田小麦是夏家的未来儿媳妇,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虽说单位要求所有信件和报刊全部都送到个人手中,并要求本人亲自签字,但到了下面真正执行起来,也就没有那么严格了。
陈邮递员立马把田小麦的信全都抽了出来,“一共五封信,您确认一下,然后受累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王喜弟按照要求签好了字,陈邮递员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手中的信封上有儿子的笔记,王喜弟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必须要看一看她这个宝贝儿子,到底给田小麦写了些什么。
王喜弟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从头到尾一字不落了地把信看完。
呵,原来儿子是见爹去了。
要见田小麦?见了又能怎么样?夏大海啊夏大海,你能做的了这个主吗?
做不了主,还何必多此一举呢?!
王喜弟走回到院子里,抬手将信一撕两半,之后还觉得不过瘾,便走到铁盆前,烧了一把干草丢进去,随后把撕成碎片的信纸也扔进了火堆之中。
想绕过我,你们私自见面,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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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麦得不到夏明苏的消息,耳边流言不断,是非不断,刚开始思绪烦乱的很,后来渐渐地,便练就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本事。
她常常在午后,跑到场院附近的大榕树下面静坐,风徐徐地吹过来,柔柔地打到脸上,令人忘却烦恼,能够享受到片刻的惬意。
把脊背靠在树干上,深呼吸几次,静下心来,可以听到周围有风声,有鸟叫,有蛙鸣。
这一天,田小麦刚刚进入到冥想状态,就听到不远处有人走过来,听方向是奔她来的。
田小麦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供哥。
“供哥!”田小麦站起身,拍掉屁股上的灰尘,理了一下衣角,伸出手和供哥礼节性地握了一下。
供哥不多废话,掏出一封信,递给田小麦,并直截了当地说:“夏明苏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田小麦把信拆开,极快地看了一遍,随后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温暖而阳光的笑容,“供哥,麻烦你大老远地跑一趟了,去我家里喝杯茶,吃个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