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们这次在来北歧的路上,发现了一件怪事……”阿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同时阿大和阿三的神『色』上也变得困『惑』起来。
“发现了什么?难道又有什么好玩的吗?”张玄灵朝他们淡淡地笑着,嘴角轻轻上扬的弧度看起来那么亲切,永远阳光的外表让人无法知道他的心里有多少读不懂。
阿二耸了耸肩说:“在北歧的边境上的一个小镇里,我们看见了一个魔族的男人。”
“狐族与魔族最近一直相安无事,发现魔族的人应该也属正常,联军刚刚解散,难免有落伍的人吧。”袖织雪本微微有些皱眉,迟疑了一会,面容像是冰冻的湖面在一阵和煦的风里微微融化开来,变得爽朗起来。
阿三继续补充着说:“不,那个魔族的男人有点不一样,他穿着一身银丝编成的铠甲,上面赫然标志着云荒城最高级别的印记。”
“嗯?难道是他吗?”张玄灵望着袖织雪,虽然没有直接道出鹿秋这两个字,但是袖织雪一下就明白了,在云荒城中最高级别的将领无外那么几个,而鹿秋恰恰是在大战前消失。
她看着面前头发漆黑如墨的少年,他清澈的瞳孔里闪烁着干净炽热的光芒,他依旧是那个正义阳光的剑神,还没有被这个充斥着杀戮阴谋的世界所侵染。玩弄权谋,纷争阴邪都离他很遥远。
“我们去看看吗?”袖织雪问。
“哎,走吧!”张玄灵站起身,抓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袖织雪突然缩回了手,指着桌上还未吃完的点心说:“我可不是说现在就走呢。”
张玄灵尴尬地笑着,猛然想起今天一大早袖织雪就赶来了驿站,还没来得及用过早饭。
“阿雪,真抱歉。”他挠了挠头微笑着,面容像是灿烂的桃花。
“我们在这里也多有不方便,那我们先告退了。”阿大话里有话地说着,径直拉着阿二和阿三就出要出门,他们的脚步声从楼梯下去,渐渐消失了。
袖织雪还没晃过神来,屋中就只剩下两人,她白皙的下巴在柔黄的光芒下很『迷』人,她突然托着下巴问:“为什么会不方便呢?”
“可能他们,以为我们要……”张玄灵坏坏地笑着,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得失手将门带上,外面的车马喧嚣都变得逐渐隐约起来。街道上刚倾斜下的阳光透过窗户的格子洒进房间里,把他阳光姣好的面容勾勒出一圈柔软而『毛』茸茸的光芒,他一双月牙眼,就是坏笑起来也似春暖花开。
“哼,你在『乱』说,我可就不理你了,我现在可是狐帝唉,以后说话都注意点,不要影响我形象!”袖织雪的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眉『毛』显得淡了些,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
张玄灵漫不经心地走向她,突然抱起了坐在椅子上的少女,他在神族那清冷寂寞的剑阁里习惯那样的寂寞已经多少年了?好像已经想不起来。
如今她走进了他的心里,就像荒芜幽暗的大地上飘来的一缕光隙,温暖得让他根本不能抗拒。
这些年来,张玄灵守在空无一人的剑阁,跋涉在充满着远古狂兽的未知森林间,出没在寒气四溢的寒潭边,穿过冰山、越过深海,路过无数被大漠里的黄沙掩埋的壮阔遗迹。他习惯了身边只有长剑陪伴的自己,在这段漫长达千年的岁月里几乎没有多少人走向他,真正的走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