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有错，她不该遇到我，可是慕卿卿，你以为你就没有错吗，在她需要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每天沉浸在自己的婚姻里，每天只知道自怨自艾，根本就没有真正关心过她。”

慕卿卿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住。

见此，纪堂冷笑了一声，脸上仿佛再也维持不了刚才的轻佻与漫不经心，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他双手紧紧抓住桌边，一双眼睛泛出通红的血色来，仿佛这个时候，这些天在狱中感受到的无望与颓然都不需要遮掩了一般。

他眼底都是谴责，仿佛要抓住所有能承担这份痛苦的人一同承担。

“慕卿卿，你将你与墨连城之间的事与她说了很多吧？你每天需要有人安慰你，需要有人体贴你，需要有人承认你的感情不是白白付出，可是你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每每知道了你的事，比你还要义愤填膺感同身受，是，叶悠然很爱我，可她最爱的人，是你。”

一字一句落在慕卿卿的耳中，她明知道是纪堂找借口的指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没有办法反驳。

生而为人，众生皆苦。

这些事情，慕卿卿不是没有想过，她只是将悠然当成是此生最好的朋友，独一无二的朋友，因此他们两个之间没有秘密，她会将自己所不能理解的，甚至根本不确定叶悠然是不是也同样理解的说与她听，任何事，她都可以与悠然分享。

所以慕卿卿即便没有办法反驳，却也不能任由自己被纪堂牵着鼻子走。

“纪堂，你不用拿这些话激我。”

所有人都逃不过情那一关，她当时的确因为墨连城与苏婉晴之间的事，沉浸在自己的感情里，有许多没有顾及到悠然的地方，正因如此，当时悠然出事，她也接连……除了是因为墨连城之外，也是为了悠然。

那四年，她在狱中做了无数的规划，做了无数的设想，什么时候能够将对叶悠然做了那些事的人绳之于法，对她来说，人生才算重新有了意义。

所幸，还有人愿意帮她。

而纪堂，就算再善于言词狡辩，他该赎的罪，一点都不能少。

“你想将对悠然的愧疚，将自己心中的不安转移到我的身上吗？你以为你这样说，你对悠然所做的那些事，都可以当做从来都没有过吗？”

被慕卿卿一语拆穿，纪堂握住桌边的手先是一紧，猛然间青筋暴起，而后便是一松，仿佛没有了力气一般。

他眼底的那一丝星火般渺小的希望迅疾而灭，整个人仿佛失了支撑一般。

纪堂嘲弄的笑，不敢去看慕卿卿。

“利用叶悠然的感情，利用她用叶氏来救纪氏，不计后果，我到现在都不觉得我做错了，可是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