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一场悲剧,每个人都各执一词,难以分得清是对谁错。
就算墨寒又再多的委屈,可她企图杀人是事实,不仅害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弟弟,还差一点让母亲也因此而搭上性命。
这是慕卿卿第一次看到墨寒流眼泪,墨连城是第二次见到,印象中第一次是在父亲将墨寒赶出家门的时候,她跪下来苦苦哀求,说什么也不肯嫁去墨尔本。可最终,父亲还是咬着牙,硬是派人将墨寒送去了机场,并且吩咐没有他的命令,墨寒永远不得踏进江城半步。
当时她哭了,哭的很伤心。没多久她又笑了,笑的很绝望。墨连城当时站在父亲身后,跟转身要走的姐姐只有几秒钟的眼神交错,这一隔便是十几年。
墨寒抽泣了片刻,精致的五官仍旧透着冷厉的气息,她环视四周看着所有人冰冷的嘴脸,突然间发狠似的咬了咬后槽牙,“我说这些不是在为自己辩解,如果时光倒流,一切都能重来,我还是会那么做,甚至下手还要更狠!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报应,我从没有后悔过!”
“呵...我的好弟弟,我没看错,你果然跟父亲一模一样!现在的你,身上分明就是当年那个老家伙赶我出门时的影子!
也难怪了,父亲会这么看重你,因为你们根本就是一类人!”
“没错!”
墨连城突然开口打断了墨寒的语无伦次,他对这个姐姐已然是没有半点念想了,只想尽快解决眼下的烂摊子,“只要不是你这个冷血无情,只会怨天尤人的女儿,父亲甚至想过百年归老之后将墨家的产业全数捐赠!”
墨寒的嘴角狠狠的抽搐着,表情难看至极,也难堪至极。
墨连城懒得继续废话,因为他很清楚,不论自己说什么墨寒都不会被感动,都不会忏悔不会回头,所以快刀斩乱麻,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赫然间,墨连城将幽深的眸光从墨寒身上移开,散落在偌大的会议室里面,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多说无益,我今天来就是阻止墨寒变卖墨氏集团资产的!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找到山本先生合作,投资公司。
可实际上她是借着摊薄股份的名义,偷偷转移了你们的权益和资产。不相信的话,大家可以看看你们手里那份厚厚的合同,第37页第4条。
缭乱眼目这种小计俩,难道你以为能轻易的骗过大家吗?在座的股东,在江城可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城中名流显贵,你就这么瞧不起他们吗?”
慕卿卿扯了扯嘴角,墨连城还真是会讲话,几句话便将在座的叔父们全都推向了顶点。倒是反过来,把墨寒给“卖了”。
大家闻言迅速将面前这本差不多半本字典厚的合同翻到了第37页,正如墨连城所说,这里面的确很有问题,只是一条不起眼的规定,若是签了字生了效,想要将公司卖出去,不过就是一纸合约的过场模式罢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整件事会变成这样,墨寒可是墨家的大小家,又怎么会作出对自家产业不利的决定呢。大家本来都是这么想的,即便是这其中有什么门路,怕也是那两姐弟之间的内斗罢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渔翁的时候,墨连城就出现了,墨寒的童年过往叫所有人都忍不住唏嘘感叹。同时,大家也想通了,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的性命都不放在眼内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墨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