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挂了。”

夜八点，香港机场，冠捷拎着行李箱，在附近吃了个汉堡便叫了个车，往闵秋子诊所开去。

诊所离机场并不远，约半个小时路程，只是塞车有些厉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香港的出租车司机即为健谈，但今日这位可能是内向人士，预约了接他，但就开始两句话，生硬的普通话，“冠先生你好！这边请。”然后就一言不发地，默默开着车，冠捷也累得不行，中午的酒他似乎到现在还没完全代谢掉，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司机开着老港人的音乐，气势磅礴地唱着，“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胜谁负天知晓……”一首唱罢，冠捷觉得头更晕了，还好，张学友的声音让他欲呕的感觉淡了些，“恼春风，我心因何恼春风……”。也还好，接下来的都是轻柔的音乐，不然的话，冠捷觉得自己可能要吐他一车了。

好不容易到了闵秋子的诊所，它极小一间，坐落在在荃湾区一条小路上，招牌白底黑字加个红十字，在层层叠加的招牌群里头一点都不起眼，门口边停着辆黑色保姆车，前台小姐笑盈盈的，“冠先生您好！塞车吗？您先喝杯水，刚刚闵医生来了位急诊病人，要麻烦您等一下了，很抱歉。”

冠捷点了个头，“没事。”

他出了诊所门，抽了根烟叼嘴上，在包里摸打火机，街上行人还来来往往，热闹得很，一个小孩跟着自己妈妈，经过他身边见他抽烟，嫌弃地扇了扇鼻子，“妈咪，葛个人系度吸烟啦！快滴走啦……”

小孩妈妈瞪了冠捷一眼，冠捷耸耸肩，又把烟拿下来。

小孩一蹦一跳地走过去了，小女孩长得白白净净，大眼小鼻子小嘴巴，绑着两条小辫子，穿着一身粉色裙子，可爱极了，她妈妈也穿得干净整洁。

冠捷眼前晃过另外的小孩，身上又脏又臭，他们在玩破旧的皮球，旁边水沟里都是用过的针管，远处近处，明处暗处，都有人在做成各种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