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壮他……他不会的……”刘氏寻不到她话中的漏洞,便只流着泪如此说,“他是我亲弟弟,而且是我亲手带大的,如何会坑害我?”
“知人知面不知心。”沈沉奚接了口,语气平和。
沈沉安亦是仰头长叹一声,他是万分舍不得刘氏,毕竟这么多年了,总还是有着不淡的感情在。
可与此同时,他也十分地清楚。
若是刘氏一直摆不平心态,并且与娘家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暗中来往。
迟早有一日,大宝便要真的被带去卖了,再也找不回来。
刘氏那时,定然也不会苟活于世。
与其害了一家人,不如便当断则断。
“你若还不愿和离,我便休了你。”沈沉安深吸口气,尽量维持着平静。
他那双满是茧子的手,垂在衣衫旁边,不断地轻微颤抖着。
常年下地干活而晒黑的脸颊上,神情坚决不已。
刘氏张了张嘴,她竟觉着眼前迷糊起来,人也站不住了,直直往后倒去!
竟是急得晕了过去。
沈沉安见状,原本便泛红的眼眶,扶住刘氏时更加浓重了些。
“大哥。”沈沉奚见状,终究是开了口,“如今此事,若是不趁机给刘家足够大的教训,你便当真得休了刘氏。”
沈沉安干涸的嘴唇抖了抖,这是二弟在给他指路。
他又看向明谨儿。
“我定会给弟妹个公道。”沈沉安终究是未曾改变念头,他分得清对错是非,便没法儿让明谨儿在此时上受委屈。
都是沈家人,他凭什么便为着一己私欲,让弟妹受这份罪?
明谨儿瞧了眼院落中的大宝,如此大的动静,孩子都听了进去。
他哭得双眼红肿,却一声也不敢吭,只是目光直直望着刘氏。
“……罢了罢了。”明谨儿自知是个心软的人,日后要她对着大宝这副面孔,她可受不了,“此事若是刘氏与我当众致歉,发誓不再暗中为难我,再将偷走的银钱还回来,我便不计较了。”
沈沉安一听,他扶着半昏不醒的刘氏,竟只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带刘氏回房吧,我先替大哥将休书写了。”沈沉奚心中已然有了对策,“先让刘氏也长个记性。”
“是了。”沈沉安连连点头,对着他们二人沉声保证,“她要是还执迷不悟,我便立即将她休了,如何也不能因着我,便让沈家陷入日后无尽的算计中!”
这次是算计他儿子,下次许是他弟弟,随后便是弟媳。
等到沈沉安扶着刘氏回了屋,明谨儿才低声问道:“刘家当真如此……”
她一时想不出好的说辞,沈沉奚却明悟了。
点了点头,沈沉奚隐晦提起了往事,“当年刘氏嫁入沈家,刘家借着姻亲之名,连着四年到沈家来搬东西。”
搬东西?!
明谨儿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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