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些物件。”他答得简短,语气带着几丝冷意。
何采萱却分毫觉察不出来,她一直都以为沈沉奚就是这般模样,对谁都如此。
“沉奚哥哥,你怎能背着这般重的背篓。”她说话时,满眼都是心疼,也暗自以为会让沈沉奚对她观感更好些,“你乃是读书人,这般劳累的活计,如何能落到你肩上。”
她说着,还瞧了眼明谨儿。
虽是未曾明说,但将心中所想表述的明明白白。
出乎何采萱的意料,沈沉奚竟一言不发,权当是耳旁风,反而还伸手,将弟弟背篓中的物件也取了一些来。
他转身便要往镇口的牛车走去,何采萱看得焦急不已。
她竟病急乱投医,伸手便拽住了明谨儿。
手上力气未曾用好,掐得明谨儿眉头微皱,直接将手抽了出来。
“你将我捏疼了。”明谨儿直言不讳。
何采萱只觉着自个儿今日是糟心得很。
她想到方才递荷包时,明谨儿碰到了沈沉奚的指尖,便心中恨得不行。
“姐姐,我只是见你未曾用上我赠的胭脂,想问上一问。”何采萱急忙赔笑,脸上满是歉意,“我怕是那颜色你不喜欢,便有些急了。”
胭脂?
沈沉奚脚步顿住,他垂首片刻。
竟是他忘了。
忘了她亦是如花似玉的年岁,是欢喜那些物件的女儿家。
“家中活计忙。”明谨儿如实说了,“倒是未曾想起来,许是也赶不上的。”
何采萱听得眉开眼笑,她早知道这泥腿子忙着做活计,定然是凃不了的。
便是涂了,许是也会因着未曾用过,将自个儿弄成个花猫。
“姐姐这话说的。”她去握明谨儿的手,被躲了开来,也不气馁,“你若是得了空,便来府上找我,你染了脂粉定然好瞧许多呢!”
只是如今这干瘦的模样,能好瞧到哪儿去?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整日里风吹日晒,能勉强瞧得过眼,许是都因着祖上烧了高香。
何采萱边佯装贴心,边心中讥讽。
明谨儿倒未曾觉着不舒坦,她如今未曾长开,相貌只算得上清秀。
染了脂粉是会增色不少。
“走了。”沈沉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连头都未曾回,只一个背影留在何采萱眼中。
虽说未曾与沉奚哥哥搭上几句话,但至少将这善心的模样装得极好。
何采萱如此想着,便也不再攥着手帕,她笑意盈盈招呼着,“姐姐改日定然要到府上来!”
她这喊声引得不少人侧目,却并未放在心上。
明谨儿也未曾回话,只是吃力地赶上沈沉奚。
“二哥,二嫂追不上了。”沈沉英分明自个儿也追不上,却用她来当由头。
只是这话一出,沈沉奚脚下的步子,确实是慢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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