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戚那里补偿的机会多的是,要是他拒绝了藩王藩王们的话,他多年的经营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而且,这怕也是藩王的故意试探。
他和勋戚的关系本就亲近,他们离开了京师之后,他和勋戚接触的也就更多了。
虽说他们之中进入董事会的多,公司的具体情况会通过电报向他们传达。
但,最早接触到的必定是勋戚。
要不在最后对他考验这一番,他们恐怕是不能放心离开的。
不仅藩王们,他站在他们的角度也会这样想。
贸易公司可以亏本,但要所有人一起承担损失,绝对不能勋戚们赚钱,单留他们一方赔钱的。
“这不过小事一桩而已。
“区区一辆汽车千八百两银子罢了,侄儿让富明实业给你们准备就是了。”
“只是路程遥远,你们不是所有人都能走水路,从陆路回去的话怕是得用车马拉的。”
“总之一句话,你们能带走的明天全部拉走,要是带不走的话侄儿让富民实业的商队抽时间给你们送。”
既然都已经答应给了,朱允熥也没必要再独独昧下他们一两人的。
但,他们自己却迫不及待了。
他们富民实业不用人马拉的车了,只是他们一直迟迟没办法买进。
京师要的人也不少,订单都排了老远了。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你答应给叔,叔有的是办法运送回去。”
“对,就是人扛叔也得抬回去。”
这话朱允熥倒不怀疑了。
这些人至少都有三个护卫在手,这次过来虽说没有全部开拔过来,但至少也有一千余人随行了。
区区一辆汽车,一千人足够抬了。
“那成,明天就领车去吧。”
朱允熥一向就是个爽快之人,既然答应的事情那就绝不可能再食言了。
当初,他倒是打算卖给藩王们的。
但因为运输不方便,也就一直没能成行。
不远处,老朱和朱标坐着品茶。
朱松几个小王爷以及朱允熞兄弟两因和那些藩王们年纪悬殊太大,那些人有了什么事儿也不会叫着他们。
他们只看到那些藩王和朱允熥谈的挺开心的,至于是什么事情就无从得知了。
朱松壮着自己年纪最大,本欲差遣朱允熞去打探情况的。
但,朱允熞多精啊。
他岂会当那个出头鸟,为众人争取利益去。
就以他现在这种处境,只要该干什么的时候干什么,再过上几年安安稳稳就了藩就行了,才没有朱松那些人乱七八糟的野心。
“你到底去不去?”
朱松他平日里也就是差遣朱允熞跑个腿,至于其他过分之事他也不会做的。
毕竟,老朱家的家风摆在那儿。
谁要是欺负自家人,那是要被众人唾弃的。
所以说,朱允熞虽一个劲后撤,但始终都没有应允的打算。
“不去!”
这几日贸易公司进行的如火如荼,朱松被关在大本堂百爪挠心的心不在焉。
众藩王和朱允熥一走的近了些,他就觉着朱允熥又给了众藩王什么没给他。
现在这个时候差距小,等将来会越来越大。
经过这一事情之后,他第一次有了嫌弃自己长得太慢的想法了。
“你去不去?”
“麻溜的赶紧去,信不信本王揍你?”
平时,朱松也会这样威胁朱允熞几句。
朱允熥尽管不情不愿,但最后也都照做了。
但偏偏就在今日,朱允熞那厮冲老朱的方向瞥了瞥,随后撒丫子边跑边道:“皇爷爷,父亲,二十叔要揍我。”
他娘的,这还是个人吗?
朱松听到这,他自己都蒙了。
他说要揍朱允熞的时候不都是嘴上说说,什么时候又真的揍过他了。
他这么大呼小叫的,好像他常动手似的。
朱松虽说心中憋着火气但也不敢再追了,他但凡再往前追一步立马就得坐实朱允熞那家伙的控述了。
不远处,朱允熞刚一跑过去,便被朱标斥责道:“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
朱允熞对朱标是很惧怕的。
吕氏还在的时候,她只会领着朱允炆去见朱标,告诉朱标朱允炆都学了些啥,这几天是有多么的听话懂事。
像朱允熥和朱允熞这种一年到头见不了朱标几面,凡是见面必然会被朱标催促学问的。
大本堂的那些先生本就在朱允炆身上花费的时间久,他们的学业就是再怎么努力都很难赶得上朱允炆的。
在有了朱允炆的这个参照物之后,每次被朱标监察课业都少不了被朱标一顿责骂。
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养成了对朱标的畏惧。
只是,朱允熥明明和他一样。
吕氏好歹也是个当娘的,他在被朱标责骂之后好歹还有吕氏的安慰,而朱允熥只能躲在角落里独自一人哭泣。
光是他都看见了好几次。
但不知为何,朱允熥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其实,他觉着朱允熥当太子比朱允炆要强很多。
朱允炆对他好,对朱允熥也挺好,但那种好之中总给人种不舒服的感觉。
朱允熥尽管和他说的话没有朱允炆的多,但朱允熥做什么事做了就做了,绝对不会先在你跟前耍上半天嘴皮子然后再去做的。
当然,自吕氏和朱允炆先后垮台之后,不少人都说朱允熞要和朱允炆去作伴了。
他从始至终压根就没有过别的想法,而且他娘一心扶他哥当这个太子,对他压根就没有正眼看待过,凭什么最后让他一起担负责任。
那个时候,他曾埋怨过他娘和他哥。
同时,他知道什么叫寄人篱下。
拜他娘和他哥所赐,他的处境变得很难了。
在这种状况之下,他需要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这也就是他如此苟的原因。
他也想像朱松那样让别人去问,或者像朱允熥那种游走于藩王之中。
但,可能吗?
朱允熥喊的是挺快的,到朱标跟前却熄火了。
“没什么。”
“儿子喊着瞎玩的。”
这样的话能瞎喊吗?
老朱那是一个字都不信,当即黑着脸喊道:“朱松,滚过来”
所谓爱屋及乌,所有与朱标有关的东西那都是好的。
先不说朱松他一个当叔叔的欺负朱允熞一个当侄子的本就已经是以大欺小了,就凭朱允熞是朱标的儿子,朱松他欺负了朱允熞就不行。
哪怕,朱松是老朱自己儿子都不行。
朱允熞过去之后是怎么说的不知道,反正朱松就听到老朱在扯着嗓子喊他名字了。
不管怎样,先应了再说。
他若不答应的话,少不了得罪加一等。
“来了!”
朱松应了一声,随之就往前跑。
“你又欺负允熞了?”
朱松不知道朱允熞怎么说的,万一朱允熞什么都没说的话,他若认了可就太亏了。
可要朱允熞添油加醋说了些什么,那是什么后果光是想想都挺酸爽的。
“儿臣...”
朱允熞明明什么都没说,看着朱松吃瘪的样子竟冲他张牙舞爪的卖弄了起来。
就他这种贱兮兮的样,不说是朱松了,就是旁边的朱标都想揍他了。
这个时候他还能这样子,说明朱松还是没揍到他身上来。
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大人一插手会让孩子们间的情义变了味的。
“父皇。”
“这事儿要怪也是怪允熞,在父皇面前还大呼小叫的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在父皇面前还大呼小叫的实在该罚。”
老朱除了揍过朱允熥外,可再没对孙子辈动过手。
他一向本的都是谁的儿子谁教育,既然是朱标他的儿子,该打还是该罚都由朱标说了算。
朱标也知道朱允熞的尿性,朱松不的一个吓唬他都能放大好多倍。
这估计从始至终也不是个大事。
再者说了,这也不是个太正式场合。
孩子们之间打打闹闹,还能活络一下气氛。
“先记着。”
“你们俩都走吧。”
朱标抬了抬手,把两人都赶走了。
朱允熞和朱松拱手退出来后,朱允熞还得意洋洋的一副不服来咬我的架势。
朱松能站着出来也知道朱允熞必然什么都说,若朱允熞真有的没的说上一大堆,就以老朱那种重情程度,知道他对朱允熞动手肯定会先揍他一顿的。
即便这样,也不能否认朱允熞的苟。
他要再敢有什么威胁话,那家伙肯定会再喊一嗓子。
朱允熞这一嗓子喊了,他自己会有什么后果不知道,但他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哼!”
朱松冷哼一声,不愿再多说了。
像朱允熞那种不要脸之人,还是少和他说话为好。
从老朱这儿走出了没几步后便碰上了结伴过来的众藩王,朱松赶紧追上去是问道:“七哥,十哥,你们为什么都这么高兴啊。”
他们占了便宜干嘛所藏着掖着。
“允熥送了我们每人一辆汽车。”
说着,朱檀又凑近,道:“你哥藏着还不想告诉我们呢,你待会儿记得罚他酒喝啊。”
呸!
他罚不罚的,关他们什么事?
他们和朱允熥要汽车,是有他一个轱辘的份儿。
不过,要是汽车的话那也没什么了。
他们坐汽车的新鲜劲儿早就过去了。
朱允熥也承认了,等他们就藩的时候送他们每人一辆。
朱松话没多说,随之扭头就走。
“这小子,话都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