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再再不做声。
阮州方又道:“你放心吧,陆鼎不会伤害你的孩子,他抢走你的孩子,实属无奈之举。”
阮再再还是不做声。
她对阮州方,无话可讲。
阮州方自知再讲话,只会惹来阮再再的不恼,他捏了捏拳头,浅声道:“陆鼎用带走你的孩子,迫使你留在一年身边,我知你心中颇多怨言,再再,就当我这个做父亲的求你一件事好吗?你就心甘情愿,好好的待在一年身边吧,只要三年!三年一过,即便他不放你走,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一定放你走!”
“说来说去,父亲的心对真一年总是偏爱多一点。”阮再再低着头,听了他的话,憋了几秒钟,还是脱口而出:“只有真一年才算是你的儿子!”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阮州方连连点头,时光深处隐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没法在短时间内和阮再再说得明明白白,最终,他扯出一个不自然却最宠溺的笑容,道:“再再,爸爸最爱的人是你,你是爸爸的女儿。”
阮再再嗤之以鼻:“你的女儿,早就死了!”
“我的女儿是你!”阮州方振振有词:“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父亲,我都是你的父亲!你就是我的女儿,改变不了的事!”
听到这话,阮再再恨得咬牙切齿,偏偏自己现在刚生完产不能动手,只能生生地忍了下来,阴恻恻地出声:“有你这样的父亲,那我就去死!”
阮州方说不出话来了,阮再再对他的敌意太重,他们俩之间根本做不到和气相处,他不敢『逼』急了阮再再,想了想,阮州方说道:“在这好生休息吧,改日,我再来看你。”
“不要来了!”阮州方离开之际,阮再再冰冷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我永远都不想看到你!父亲!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竟然可以缺席她的人生十几年,为何到了这个关头还要冒出来,这样做毫无意义的,她不会接受他,更不需要他怜悯的父爱。
“你始终是我的女儿。”与阮再再的愤怒不同,阮州方听了那话,并没有动怒,他只是肩膀抖了抖,眼眶泛着疲惫的猩红,他竭力控制着某种快要崩溃的情绪,他的女儿,不想再看到他了,他的女儿恨他。
“血缘关系,斩不断。”最后,阮州方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便快步离开了。
“斩不断吗!?”阮再再纤细的手指微微点了点唇,突然笑起来,笑得寒凉而决绝:“我非要斩断不可!”
阮州方这样的男人,不配称之为父亲!
从未给予她一丝关爱,却偏仗着父亲这个角『色』,跑来给她说教,要她原谅伤害她的人。
阮再再一辈子都不想看到那个男人可恶虚伪作呕的嘴脸。
等夜『色』降临时,她靠在床边,听了外头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当真一年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闪现,他立马大吼了一声:“你要干什么!?”
刷地一刀。
女人割破手腕的速度又快又狠,冷笑道:“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