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橘恩皱了眉,一脚伸出去挡住快要关闭的门:“医生,帮我看看我女朋友,她的脚肿得厉害。”
寒橘恩很着急,连衣服扣子开了都无暇顾及,陈晨看了看老中医,又看了看寒橘恩,莫名就很想笑。
这个场景,也太想武侠剧里女主中毒,男主抱着她挨家挨户去求救的场景了。
老中医门关不上,没办法,只能让他们进去,给陈晨看脚。
擦跌打药酒的时候,陈晨喊得撕心裂肺,听得寒橘恩眉头直皱:“医生,你轻点儿。”
“轻点儿能好吗?”老中医没好气地看了陈晨一眼,“女孩子不能仗着有男朋友就各种娇弱,现在不是都流行什么女汉子吗?”
陈晨羞愧了,寒橘恩瞥了瞥她憋红的脸,笑笑没有说话。
从骨伤诊所出来的时候,陈晨坚决不让他抱了,像只独角公鸡一样,一跳一跳的,在玩金鸡独立。
她是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跳去,寒橘恩叹了口气,走过去胳膊一甩,把她整个人扛在肩膀上,丢进了车里,在她发出尖叫前先瞪她一眼:“闭嘴!”
一个晚上接连被吼了几次,陈晨彻底委屈了。
寒橘恩抿着嘴,视若无睹,一脚踩上了油门。
“寒橘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吗?”一路上,陈晨还不忘壮着胆子,试图跟他讲道理。
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两个人就不要纠缠不休了,相忘于江湖不好吗?她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像言情剧里的矫情女主了。
“我知道。”他淡淡地应,“第一,我骗你我不是处女座;第二,我骗你我是男保姆;第三,你觉得我和元素还藕断丝连;第四,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要么是为了报仇,要么是情伤未愈,随便找个替身。”
陈晨瞪大眼睛一时无言,没想到这个人认识错误还蛮充分的。
“我说得对吗?陈晨。”寒橘恩直视前方,并不看她。
陈晨撇嘴:“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干吗还纠缠着我不放?”
寒橘恩用力抓着方向盘向路边拐,一踩急刹车,车子便七扭八歪地停在路边。他转过来看着她,眼睛里有流光溢彩在闪动:“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一个为了逃避工作而隐瞒行踪的人,故意暴露身份,来LT的分公司上班,是为了什么?”
陈晨扭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寒橘恩也不强迫她,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一岁那年,父母因为飞机事故身亡,我是跟着我外公长大的,老头很严格,对我的要求很高,追求完美,要是按你的逻辑算,那他大概也是处女座。”
陈晨终于扭过头来看他。
他继续说:“我以前也认识很多女孩子,她们要么看中我的身份,要么看中我的脸。”
陈晨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看中你的脸?”
寒橘恩嘴角微微一抽,似乎回忆起什么痛苦的往事:“刚认识你那段时间,被你折腾得很惨,脸肿得像猪头,我都不敢照镜子,你难道会看中那样一张脸?陈晨,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陈晨努力稳住阵地不动摇:“世界上不看重脸和身份的女孩子一大把。”
“我知道,可是我喜欢的是你。”
以为会很艰难才能说出口的那句话,被他轻而易举地说出口,陈晨转过头去看他,就见他眼里光彩更盛,连笑容都是温柔的。
他拉着她的手,细细地摩挲她的手臂,那里还有一块浅浅的疤痕:“你以前太坏了,一直欺负我,我从小到大都没那么憋屈过,于是想逗逗你,虽然一开始目的不纯,可是在你为我挡了火炭之后,我就叛变了。”
他缓缓地说着,似乎陷入自己的回忆世界里。
“还有元素,我和她刚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晨总算能够回应他,但语气依旧不善:“那是怎么样?”
那种场景,还能是怎么样?陈晨甩过头,觉得自己窝囊极了。
寒橘恩把她的脸掰过来:“她对我动手动脚,想非礼我,我只好把她绑起来了。”
他一脸的委屈,仿佛真的是被怪阿姨欺负的小男孩儿,陈晨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寒橘恩语气却极认真:“我告诉过你,对我来说,过去了的事情,就是过去了的。”
陈晨心头的怒火慢慢散去,但还是不愿被看出来,高贵冷艳地转过头:“关我屁事。”
她说粗话?寒橘恩微微眯起眼睛,也不说她,只是回去的路上,把汽车当火箭开,跑车性能极好,又是敞篷车,速度太快,陈晨吓得脸都白了。
寒橘恩把她从座椅上弄下来的时候,她还白着脸,仍由他摆弄,连反抗都不会,自然也没发现,他没有送她回学校,而是直接回了他的公寓。
等被他一路扛回公寓,丢在沙发上,陈晨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指着他问:“你、你带我来这里干吗?”
“嗯?”寒橘恩瞟了她一眼,“那我再开车送你回去?”
陈晨一想到那擦得耳朵都疼的风,登时噤声不语,和面子比起来,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那么一丢丢。
寒橘恩在她对面坐下,半晌不说话,陈晨狐疑地看向他:“你坐这里干吗?你不用去洗澡吗?”
以前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关浴室里,没有半个小时都别指望他出来,如今他却陪着她坐在沙发上,连衣服都没有换。
“我在克服。”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你不是不喜欢处女座吗?虽然我一直认为,星座匹配都是无稽之谈,但如果你非要按照这个作为谈恋爱的标准,我奉陪。”
他说得笃定,陈晨这时才发现这屋子好像有点儿不对劲,那门口的花瓶,还是她那天动过的样子,沙发上有一个椅垫是背面朝上的。
陈晨抻长了脖子望向书房,以前整齐排列的书籍,此刻像彩虹碎了一地,乱七八糟地堆放在书架上。
她一直支持凌乱美,但如今看着这面目全非的公寓,突然觉得格外别扭,似乎身体里有股小冲动,在劝说她去收拾。
完了完了,她要被同化了吗?
连她这个凌乱美主义者都觉得那么难以忍受,那寒橘恩这几天都是怎么忍下来的。她看向他的目光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同情。
“饿了吧?我去做饭给你吃。”
对视了许久之后,还是寒橘恩先开口,他们又是加班又是大闹,到现在滴水未进。
眼看着他卷起袖子走进厨房,安安的内心还是很受冲击的,他突然就从那个高高在上的副总,变成居家妇男,好像他从来没有变过,从来都是那个小保姆。
陈晨低低“嗷”了一声,揪着头发倒在了沙发上,她只是想谈个恋爱而已啊,为什么那么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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