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趟卫生间。”

她起身，提起长裙，走开。

人群中的封琣看见萧玥的背影，跟了上去。

——

叶南倾好不容易得了空闲，转身往人少的地方走。

“夜菲！真的是你吗？”

身后传来少女清脆的惊疑声。

叶南倾转头，视线缓慢地落到眼前一脸崇拜地看着她的少女身上。

“夜菲姐姐，真的是你啊？”

“你是谁？”

“夜菲姐姐，你好，我是宋以萱，你的粉丝。”

叶南倾瞳孔猛地一震，将眼前的这张脸跟记忆重合。

宋以萱……

是个熟人啊。

面前的少女，长相纯粹干净，年龄看着比她小，一双眼看人的时候无比澄澈，水汪汪的，让人提不起任何防备心。

“你好。”叶南倾扬唇笑了笑。

“那个……夜菲姐姐，我能找你要个签名吗？”宋以萱羞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小心翼翼地往她面前递了递。

“没问题。”叶南倾很干脆地从她手里接过笔和纸，洋洋洒洒签下自己的名字。

“夜菲姐姐，你的字好好看。”宋以萱看着本子上的字好久，才珍惜不已地合上封面，然后将本子小心翼翼的揣进包里。

“我好喜欢夜菲姐姐的字！”

如果这样漂亮的字是她自己写出来的就好了。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偏执的阴暗，却很快又被干净无暇取代。

叶南倾却将她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个字吗？还是喜欢夜菲这个身份呢？”

少女一怔，而后又甜甜一笑道：“当然是喜欢这个字，也很崇拜夜菲。”

叶南倾眸光扫过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欲走。

“夜老师！”少女踌躇不安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她。

“怎么了？”

“我想知道，请夜老师教我谈钢琴，会不会是痴心妄想呢？”

说完，她眼神不安地瞅着她，像是害怕被嘲笑。

叶南倾唇角扬起一抹薄凉笑意，“那你猜对了哦，的确是痴心妄想呢！”

宋以萱神色黯了黯，眼中的小火苗像是被人无情地浇灭了。

良久，她不死心地问道：“夜老师，真的不考虑收任何人为徒吗？”

“不考虑。”

“好吧。”宋以萱落寞转身，迈着步子慢吞吞地走开。

她一走，叶南倾脸上仅存的一点笑意也彻底垮下来。

“你手怎么在抖？”

顾笙找到叶南倾的时候，叶南倾正坐在靠窗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叶南倾顺着顾笙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右手，立刻抓紧了手心，让它看上去恢复正常。

她神色很暗，脸色也苍白，只看了顾笙一眼又垂下眸，咬牙缓缓道：“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曾经宋以萱给她造成的伤害，竟让她见到了她就不自觉心理性手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