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没有注意到戴耀月的神情，自顾自地说着。

[相反，白瑾肯定会留心不寻常的变化，他就能找到我们，到时候就有办法……]

“那个。”

戴耀月目不斜视，手中电光不停，冷冷道。

“能安静些吗？”

[……]

门窗紧闭的狭窄屋子中看不到一丝太阳，略显昏暗的灯泡下，电光与火花激射，偶尔传有咔咔咔的零件拼合声。

汗水划过少女的脸颊，直到滴落都不曾被注意到。此时的她舍弃了平日里的内向与羞涩，完全专注眼前的工作。

因为，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最喜欢做的事，她的爱好，她生活不可缺的一部分。即便不曾向外人展现，她也自信满满。她不喜欢被打扰，更何况此时关乎生存。

只不过她的这份自信还没到骄傲的程度，而另一位……

“咦，这里……？”

看着无法嵌入的金属羽毛，戴耀月眉头微蹙。

[螺栓错了，换桌子右边第三个黄盒子里的。]

手在空中稍稍停滞，就向那个盒子探去，一试发现真能对上。

[飞行模块不用考虑太多气动结构，力大砖飞就行了。]

“……额。”戴耀月终于意识到与自己对话的拥有同样水平的技术，能与自己站在同等的高度谈话“但我的动力系统不能让它飞太快。”

[没关系，现在重要的是达成我们的目的，而不是追求完美。]

沉默后，是行动，女孩拿过草图与笔，在原有方案上进行了修改。

[可以用86式的飞剑悬浮系统，虽然架构很老出力不够，但。]

“可以串联。”戴耀月画图的手顿了顿，“那供能的话……”

[多个灵力源联合，把输出频率调整一致。而远程操控——]

“操控部分用飞剑的超视距操控模块改造就行。”

商议之后，便是沉默，房间中恢复到方才只有电光和金属碰撞声的样子。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安静了。

完成了——看着桌上几乎和自己一样大小的机械，戴耀月这般想到。

忽然，她捂住嘴，眼皮子连眨着。

“对、对不起。”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自己的态度，对于她来说，未免过于唐突了——身为一个内向怕生的社恐，总是过分在意他人眼中自己的言行是否得当，至少她就是这样的人。

[你这是在跟自己道歉吗？]

小月的轻笑声让戴耀月发愣，她挠挠脸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好了别发呆了，等你找回记忆就不会觉得我们之间违和了。你看，刚才我们不挺默契的吗？]

回想起方才，戴耀月嘴角勾起，也许这就是知己吧。不过，自己的另一个人格“知己”，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这一刻，深陷困境的戴耀月感觉自己不再孤单，有人为她指引方向，告诉她该做什么，并陪伴她前行——她好像不再是那个除了躲在家里摆弄机器外什么都不会的女孩。

[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天刚黑，走吧，去人最多的商业区。]

“嗯！”

[可要给白瑾看看我们的杰作，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