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棉从旁边小亭子里抱出来一坛子酒,咚的一声就放到了石桌上,“这是我十年前埋下去,只是普通的米酒,登不得什么大雅之堂,一直放在这边就等着来个好友一起品尝了。”
殷小楼看着酒坛上还有新鲜的泥土印,眼神微微动容,“那我就不客气打开啦?”
“开就是。”秦沐棉豪爽地拍拍酒坛的肚子。
殷小楼毫不介意酒坛上面的泥土,三下五除二就将封着米酒的盖子给去掉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浓郁的酒香。
“比我想象中的好。”秦沐棉脸上难得多了点笑意。
一手抓着酒坛,秦沐棉看着桌上精致小巧的酒具不满起来,“这个不过瘾,待我去取两个碗来。”
说完,殷小楼还来不及阻止秦沐棉就转身离开了。
秦沐棉刚走,就起了一阵微风,头顶上的樱花眨眼间便飘落了下来,有一朵正好落到了敞着的酒坛上面,从敞开的坛口落了进去,殷小楼低下头去看,看到了那朵樱花就正好落到了坛子中间,淡淡的粉色浮在澄澈的酒酿上,看着都令人有些迷醉了。
秦沐棉拿了两只陶碗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殷小楼趴在酒坛边上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鬓边的青丝搭在侧脸上,露出纤细白皙的脖子,背后一树开的正盛的樱花似乎都成了背景。
同为女子的秦沐棉也不得不承认殷小楼是生的极好,就像这树樱花一般美丽又灿烂,她垂下了眼帘,心里满是挥之不去的失落感,但听到殷小楼招呼她过去的时候,脸上又带上了笑。
心中却是暗暗唾骂自己,自己以前明明最讨厌这种虚伪的人了,但竟是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了这样。
“这次是你提起来的,可别和我说什么不胜酒力的话了,今日可要真的是不醉不归。”
“要把你喝醉这坛子酒那可不够。”殷小楼接过秦沐棉手中的酒碗,却发现秦沐棉避开了自己的视线,眼中是复杂又陌生的情绪,“沐棉,你是不是不开心?”
可惜自己不是个好演员,秦沐棉暗嘲,“是有些,所以这时候才更该喝酒。”
听到秦沐棉大方承认了,殷小楼也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和文卿有关?”
而听到文卿二字,秦沐棉正要倒酒的手一顿,“和他有谁什么关系,来,我给你满上!”
殷小楼将秦沐棉的神态看在眼里,识趣地不再追问,看之前秦沐棉对文卿的态度,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不小的矛盾,但现在秦沐棉似乎一点想说的打算也没有。
酒过三巡,殷小楼就已经趴到了石桌上,放到桌边的一只手一直不住地摆着,正如殷小楼之前所说,要让秦沐棉喝醉这坛酒那都是不够的。
秦沐棉的脸上微红,又斟满了一碗酒放到了嘴边,因为喝得太急,不少酒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