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吗?”文卿低着头将脸藏在了黑暗里,声音说不出的狼狈。
文卿生硬地拉下了殷小楼的手,绷直了背,紧紧抿着唇,握紧成拳的手不住地在发抖,“就只是这样了对吗?”
殷小楼听得出文卿话语里的脆弱,但还是坚持了开了口,“是。”
文卿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你真的残忍,我都没有要问了,你又何必戳穿?你现在看的出来我来的目的,那你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又偏偏不明白?”
文卿背对着殷小楼,已经不再是少年的文卿背脊宽阔有力,殷小楼却能看见他在颤抖,自责与愧疚在心中涌起,文卿说的是对的,她确实是残忍,但现在若不快刀斩乱麻,只会给以后徒增痛苦罢了。
她看着那个脆弱单薄的身影,下意识就想去拉,但刚刚伸出手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赶紧垂下了手臂,她一直与文卿打打闹闹又或者说被文卿单方面的捉弄,文卿也一直口上挂着要娶个天下第一美女回来,她就从未朝上面去想过,也一直未曾注意到文卿那些不一样的情绪。
直到秦沐棉到这边来旁敲侧击,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殷小楼了,秦沐棉提到文卿时的温柔以及隐隐的挣扎,与她看到自己握住季修晏时那一刻的释然,她要猜出来也不算难。
文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就在自己的背后,可到最后自己连自己的心底话都没能自己说出口,而这或许能让自己做一辈子的梦也被她这样无情的破灭。
“我先回去了。”文卿的声音干哑,不理会殷小楼有什么反应便狼狈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殷小楼一言未发,只是静静地看着文卿的背影越走越远,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她捡起刚才放到地上的赤莲,脑海中浮现出了季修晏的模样,伸手又招来了刚才被她放开的小黑。
而此时安涯也适时走了过来。
“安涯,帮我备一点百合莲子糖水。”
然而话音一落,殷小楼就感觉周围的气流突然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铿的一声赤莲就已经出鞘握在了手上,小黑也被惊起,嚎叫了一声飞到了空中。
殷小楼给了安涯一个眼神,安涯立马藏到了隐蔽处。
就在此刻,院外惊起一阵鸟鸣,很快的院墙上就立满了一群黑衣人,呈包围之势将此处给守了个水泄不通。
“来了这么多人,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殷小楼嘴角勾起,在这群黑衣人里搜寻了起来,巡视了一周,果然在黑衣人里发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人,在所有人里面就他的呼吸最为沉稳平缓,若是没有料错这人就是这群人的头目了。
这种架势必然是有备而来,那就肯定有人带这个头,殷小楼直直地看着那个人,“敢问各位深夜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被殷小楼看着的那人眼神中也微微有些讶然,没有料到殷小楼这么快就发现了他,哈哈笑了两声拍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