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想着白天看到的那场比试,如果他再一场,很大的几率会碰到这个一路过关斩将的对手。
很快,脑海的画面就被之前与季修宴夜晚比试的场面所代替。
“九华宗宗主的弟子的确很优秀,只不过也就是如此了。”
也就是如此了……
“我们都是从血海中厮杀出来的,和你们不一样。”
那一次,季淮安真正地看清了他的眼睛。
黑暗中,他蓦然睁开了双眼。
“气息紊乱,一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人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似有嘲弄的声音从房间某个角落响起。
季淮安气息一凛,立马从榻上翻身坐了起来,来不及穿戴整齐就赤足跑了下去,“你怎么会来?”
声音掩饰不住的惊喜。
只是根本没有人回答他,若非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不同于其他人的气息,当真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很快人就冷静了下来,正要去点燃烛火,黑暗里的声音才又响起,“就这样便好。”
“也可。”季淮安醒了醒神,“你不是说上次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这不算什么见面,而且……你这个样子是准备明天直接上去投降认输吗?”
季淮安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并不太在乎输赢。”
“不在乎输赢会彻夜难眠?”
被反问的话一梗,季淮安叹了口气,“只是有点不太甘心,九华宗素来有剑宗之称,这次不仅是铩羽而归,而且还一败涂地,要是输了更是让师门无地自容。”
“九华宗这个百年大宗门能持续兴盛这么久,难道就这么输不起?”
这话说的并不太好听,季淮安在黑暗中的眉宇不展,“是我自己的虚荣心作祟吧,师父从没教过我要太过在乎胜负,只是我们素来以师门为重,终归还是我自己不能太看的开,不忍心师门背上流言的锅。”
季修宴动了动脚换了个姿势,摇了摇头,“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吗?从小就和个老头子一样,不是担心这个就是顾虑那个,连待在九华宗这样的地方都能被你操心成这副模样。”
嘲讽的话季淮安听了却是感觉有些舒畅了,“看来还是你明白我一些。”
“还不是因为你的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又怎么了?谁让我本来当哥哥的。”只是后半句根本没有说出口。
“你既然知道对手是要从你的心态出发,但是偏偏最后还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我也知道,只是……”毕竟说白了还是有那么重的担子,当真不是说看淡就能看淡的。
两人不是故友,没有那么话可说,很快就冷场了。
季淮安站在床边,隐隐还能感觉到深夜的些许凉寒,只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能找什么话题打破僵局。
“今晚后我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