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沉默寡言,每日行走在黑夜中,之前是他不了解,现在他才知道季修宴曾经过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日子。
“他就是一直这样过来的吗?”
“每个星辰教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公子天资聪颖,心思缜密,更是能吃寻常人不能吃的苦,他当初是我们飞星司年纪最小的几个之一,也是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外出历练了。”
白鸥口中的历练季淮安猜也猜的到不会是什么好事。
“出者十之去七,星辰教那几年下坡路走的厉害,人也损失了不少,公子能走到今日确实很不容易。”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白鸥比了个身高。
那还是个小孩子啊,季淮安心情十分的沉重,他在九华宗一待就差不多是十年,而季修宴呢,却像是被抛入了人间地狱。
这还是他一手造成的!
“你能和我讲讲和他有关的事吗?”
白鸥却想要拒绝,“星辰教不是个好地方,我说的话已经够了,公子肯定不希望你知道太多,所以才会一直不肯与你相认。”
最开始他对白鸥始终有怀疑,只是相处下来,白鸥知道的关于季修宴的事情的确多,渐渐地也对这个人放下了戒心。
“现在没人知道公子被暗中关押了起来,我们必须在元嘉之前拿到教主令,不然公子这么多年的谋划都被白费。”
在赶路的时候,白鸥早就把计划和季淮安交待清楚了,即使季淮安心里一直担心着季修宴的安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越是接近了星辰教这个他从未涉足过的地方,他越是感觉有些不安,只是他将这份不安也看作了一种担心。
亲眼见到的星辰教并非自己所想象中的那样阴森幽暗,带着那种压抑又恐怖的压迫感,反而坐落在青山之中,山灵毓秀,十分令人心驰神往。
如果不是他对星辰教的所作所为有所了解,也知道了曾经季修宴在这里到底经历过怎样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他恐怕都无法将此地与那个曾经令人生畏的名字联系起来。
“进去后就没有回头路了,季公子万事小心,如果有不测,季公子尽管离开,我们定然会保您的安全。”
季淮安明白白鸥的难处,随即便迈出了万般艰难的一步。
“元嘉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所以并没有时时刻刻监视我们,公子的事也没有泄露出去,我们暂时还是安全的,今晚是十六,教主的功法会在子时反噬,元嘉肯定不会放过那个机会,同样,那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如果元嘉成功了,教主令在他手中,我们恐怕再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了。”
季淮安早已对要做的事了如指掌,但这也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杀人?他还真的没真正意义上刻意去了结过什么人,甚至还是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
“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