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有这样混账的子孙？

妹妹把姐姐卖了？还是卖给她们大哥的仇人？

司寒嫣捂着红肿的脸颊，泪眼婆娑地望着司方世，“爷爷，你知道我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你知道我是怎么掉进那个人间地狱的？”

司方世紧咬着牙关，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前几天得到的那些消息，胸中气血翻涌，犹似滚烫的岩浆即将喷薄而出。

司寒月恨恨地盯着地上的司寒嫣，晶亮的眸子仿似淬了毒般。“这一切关我什么事？”她狠声质问道，“你凭什么报复到我身上？！”

司寒嫣猛地转回头，阴骛的眸光紧锁着司寒月，“怎么不关你的事？”说至此，她的脸色渐变阴沉。“谁让你是司寒亮的妹妹？”她狠毒的声音仿佛带着勾魂摄魄的鬼魅之力，让人不寒而栗。

司寒月面容一滞。转眼，她黑眸朦胧，渐起悲秋。“我哥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司寒嫣，你能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吗？”说至此，她冷哼一声，“还是你觉得爷爷好糊弄？!”

司寒嫣狠狠地剜她一眼，回过头，望着司方世，“爷爷，我有证据，证明当年就是司寒亮以10万美元把我卖了进去。”

司方世的心狠狠一震，刺骨的疼汹涌而来。他紧咬着牙关，冷冷地注视着默立一旁的司冥海和司冥天。

司寒月错愕一瞬，冷笑道，“有本事，你拿出来。否则，你就只能按我之前的要求滚出国去！”

司寒嫣斜了眼司寒月，“你别妄想再故技重施！我司寒嫣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司寒月紧绷着脸，怒道，“搞清楚，是我不会放过你！”说着，她忿忿地指着司寒嫣，“我也要你付出同样的代价！”

“够了！”司方世暴喝道，“姐妹相杀，成何体统？！”

司寒嫣强压下心头的怒意，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击几下后，将手机递给司方世，“爷爷，这是司寒亮签字的凭据。是那个王八蛋把年仅十三岁的我……”说至此，她忍不住泪如雨下，“卖进了妓院。”说着，她忙不迭俯身磕头，“爷爷，你要为我作主呀！”

“咚、咚、咚”的叩首声犹如阵阵擂鼓声，催人出击。

司冥天夫妇站在一旁，怒视着司冥海和司寒月，一幅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的模样。

司寒冰漠然注视着厅中的闹剧，余光偶尔瞟向另一侧的司寒靖。

司方世仔细地注视着手机屏幕上的凭据，怒潮如滔天雪浪在胸中席卷、狠厉地拍击着心岸。

司寒亮染上毒瘾，他是知道的。可这件事，如今看来，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他隐隐觉得这一系列事情似乎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到底是谁？

是那个叶家的小子？还是……

他移目，看向司寒嫣，“凭据原件在哪里？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凭据在我手上，”司寒嫣抬起头，啜泣道，“年初，我遇到一个好心人，见我遭遇凄惨，不忍心我再在其中受苦，想法子把我救了出来。我方才辗转回了国。”

司方世垂眸，冷冷地注视着司寒嫣，“那人叫什么名字？”

司寒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司方世凝望着司寒嫣那张泪痕满布、蕴着沧桑的脸庞，心中明白：她一定有所隐瞒。至于为什么……

这时，佣人来报——舒涵到了。

司方世抬眸，瞪眼司寒月，冷喝道，“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