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秋查看过最新的实验数据后，锁了实验室大门，就要拾阶而上走出地下室，恰见叶冥寒双臂抱胸，斜倚着门槛，望着她。那双幽暗的眸子彷如碧潭深不见底。

冷艳秋早已预料到叶冥寒会来找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勾唇一笑，“叶，这么早在这里等我，你不担心舒吃醋吗？”

叶冥寒冷冷地望着冷艳秋，“涵涵没有那么无聊。”

“那就是你无聊了？”冷艳秋噙着笑，走上台阶。

叶冥寒站直身子，双手插兜，正色道，“找你打听点事儿。”

“我为什么要帮你？”冷艳秋板起脸，“按理说，千月和我更熟一些。毕竟，我和他还一起共过患难。”

“理由很多，”叶冥寒道，“首先，就算他们之间没有中西文化的差异，但是不代表两个家庭没有。感情和生活，究竟是两回事。”

冷艳秋冷笑道，“听来，你好像很有经验。可是，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会把舒给搞丢了？！”

叶冥寒紧抿着唇，垂头默了默，终于打破了沉默。“我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

“你是指方曼丽吗？”冷艳秋冷冷地打量着叶冥寒，“还是根本就是你轻敌了。你没有想到你父亲秦远刚会出卖你？！”

叶冥寒怔了怔，轻轻点头道，“这也是我的过错之一。”

“那么，我问你，如果有一天秦远刚和舒涵对峙，你会站在哪一边？”

冷艳秋从不觉得母亲和媳妇同时落水救谁的选择无聊。虽然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媳妇，但是以舒涵和秦家目前的关系来看，这样的选择迟早会变成现实。假如叶冥寒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么就算舒还爱叶，她也绝对不会出手相帮。

“寻常的人自然会选择秦远刚，”叶冥寒神情寡淡，仿佛在诉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可涵涵于我的意义非常人所能理解。”

冷艳秋沉下脸，继续逼问道，“如果秦远刚对舒涵采取不死不休的态度呢？”

“那我宁愿自己死。”叶冥寒语气铿锵地说道。

“可你想过没有？”冷艳秋冷声质问道，“你这样的选择难道就不是对舒又一次的伤害？！因为她不得不再次面临与爱人的生死离别，面临一个人肩负起抚养四个孩子的责任？！”

叶冥寒一时哑然，心下不得不承认冷艳秋所说的确有道理。他顿时明白，即便脱离关系，他终究也无法忽视秦远刚给了他生命这一事实，无法割断他和秦远刚之间的血缘纽带。心存一丝不忍，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说着，冷艳秋大步走出了门，朝楼外而去。

午饭过后，四个小娃娃黏着舒涵，叽叽哇哇地说了好一会儿。虽然他们从早饭时起就和舒涵待在了一起，但他们跟舒涵好像就是有说不完的话。

舒涵听他们又说了好一会儿，方才摸了摸司寒的头，“司寒，你是大哥哥，现在你们该去干嘛了？”

司寒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他难过地望着舒涵，可怜巴巴地说道，“妈妈，再待一会儿，好不好？我们很久没见到你了，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舒涵微微一笑，“以后，咱们天天都能见到。一次说完了，以后你们不是就没话跟妈妈说了？”

司羽的头摇得像梆啷鼓。“不会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