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会儿她心头也稀罕得很,加上除了夏思雨小姐,豆蔻也不是外人,加上她们所在的位置算是在角落中,也没人注意这边,因此也没那么多顾忌。
“谢谢豆蔻妹妹!”
豆蔻看了一眼正津津有味看着她和谨言的杨露兰,行了个礼道:“露兰小姐,奴婢先行告退!”
杨露兰本来还想调侃下豆蔻,这会儿看她着急离开,也知这事为何,便忙交代道:“和你家小姐好好说说,诗情姐的医术真的可信。像她这样,就莫要拖延。找旁人试过之后,自己在用,这中间得耽搁多少工夫,没得受罪!”
她就怕夏思雨那脑子一条筋,总觉得别人都要害她似得,不愿意用。
诗情姐的医术,她是真的亲眼所见,人人都称好。
谁没事会去害人啊,哎,真不知道雨姐姐是怎么想的。
眼下她也在这中间牵线了,雨姐姐不愿意相信,她也没办法。
只是怕会因此惹得诗情姐不高兴,回头连带的迁怒于她。
柜台处帮忙收钱的江鸿轩,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日进斗金。
二百四十瓶香水,一瓶五两,这就有一千二百两了。加上有十瓶是赠送的,每个消费都需达到五十两。
这十个里,每个又买肥皂香皂的,多了三十五两,十个人等同于三百五十两。
不说旁的,就这些,都有一千五百多两。
不说其他人,亦或者是后来进来的,都或多或少买了一些肥皂香皂。
总之到目前为止,光是营业额就达到一千六百多两。
看到这些账目,他心下直颤抖。
他可是知道温玉做那些香水和肥皂,本钱极低,都是她带人倒腾出来的。
这一千多两,即便是扣除一半的纳税人员和成本,怎么都还剩下七千百两。
天,这才多久的功夫,就能赚这么多,这要是一个月都如此的话,岂不是拿到手中就有二万来两,一年下来可得几十万啊。
“轩爷,想什么呢,有人要结账。”
小娃看着发呆中的江鸿轩,忍不住敲了敲柜台,唤起他的注意力。
江鸿轩扫了一眼小娃身后的小丫头,又见她手中拎着几块肥皂和香皂,道:“香皂一两一块,三块三两银子,肥皂一块五百文,四块二两,刚好五两银子。”
他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拿出小礼盒,这是之前温玉特意命人做的。
只为了这让这些人从暖香阁买了东西,拎出去时,显得高档些。
如此一来,不管是买来自己用也好,送礼也罢,都是拿得出手。
等到那小丫头走之后,江鸿轩再次道:“诗情妹妹这一日所赚的银子,顶的上人家一年的盈利了。”
可不是吗,京城多半的铺子,一个年的纯盈利也不过是一千多两。
诗情妹妹这还是不愿多卖,给限制了的。
如若不然,只需将那香水价格提高一些,又不限制了量来卖,只怕这第一天的盈利,是这京城的那些商家,想都不敢想的。
小娃闻言,嘿嘿一笑。
早在姑娘将这东西做出来之时,她就有预感了。
这样的东西,她相信应该少有女的会不喜欢。
不说旁的,像她这种大大咧咧的女的,也都稀罕。
当然,气味浓得那种,她是受不住。
可那花有千百种,气味各不相同,总是能找出她所喜欢的来。
大将军府
一早暖香阁开业之时,冯伯毅便让人注意这边的动静。
当圣旨到,要温玉接旨之时,他就知道完了。
如今他也算是对温玉有些了解,自然知晓她的脾气。
本身她就不是洪武国的人,区区一个明公公拿着圣旨,想要她跪着接旨,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不下跪,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如此一来,她的身份必然暴露。
“外祖,这下可如何是好?我得到消息,颜神医那边的意思,过几天得了空闲要进宫。”
祁烈一得知消息,火急火燎地跑到大将军府来。
现在关键不是温玉进宫一趟的问题,是他父皇已经知道了温玉的身份。
“皇上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明公公回宫后,直接进了御书房,父皇那边暂时还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外头的人,现在都在猜测颜神医到底是什么人。”
“她过几天才进宫,这事急不得,需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冯伯毅说着,皱着眉看了眼起来祁烈,沉吟半晌后,道:“皇上怎么会动了在今天御赐牌匾的心思?”
要知道那连府和皇上合作冰块的生意,给皇上的分成着实不少,可皇上都没赐予。
这次,皇上怎么会动这个心思?
祁烈闻言,面色讪讪道:“是我想着有父皇御赐的牌匾,有利于我们在其他地方的销售,所以请父皇御赐牌匾了。只是没想到,父皇会选在今天。”
祁烈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会儿他心中恼得不行。
得知暖香阁那边一发生的事之时,他觉得天都塌了一半。
他哪里会知道父皇会选在今天啊,早知道的话,他定然不会这样做。
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
他是知道温玉的脾气的,所以也没法子去怪温玉。毕竟这样的事,涉及太大。
那温玉的身份,终有一天会曝光。
若是有一天大楚人得知他们的墨王妃,在洪武国众目睽睽之下下跪,那大楚的颜面如何搁置?
温玉又有何颜面回去面对大楚的子民?
冯伯毅一听是祁烈自己弄出来的,这会儿气得浑身发抖。
他辛辛苦苦为他筹谋一切,眼看越来越好,正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可到头来,却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外祖,现在先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应该想想怎么做。温玉那边我们得先说一声,他们大楚与我们的合作之事,若是曝光,对他们也不利。我们先想好,怎么应对才行。”
祁烈知道温玉的身份一曝光,他父皇就算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对她只会以礼相待。
毕竟有使者已经去了大楚,现在怕是两国已经都签好了友好往来的合约。
温玉在这边,就是他们洪武国的贵客。
纵然是做生意,赚大钱,奈何他们洪武国税高啊。
她赚的银子可算是一大半都是替他们洪武国赚的,父皇的私库也有份,他父皇自然不会不乐意。
只是她的身份一曝光的话,他的那些兄弟,只怕心下会蠢蠢欲动,想要将人拉到他们那一边去。
要是叫他们知道,他和大楚的合作,之后怕要生出不少事来。
冯伯毅也知道祁烈说的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的怒火。
眼前的人若不是他的外孙,是太子,他真想好好抽他一顿。
好生生的,给自己招惹来这么多事,关键是这烂摊子又不好收拾,
什么时候请旨意不好,非得选在这个时候。
哪怕是和皇上讨要一副笔墨,也比讨一个牌匾来得好。
蠢,当真是蠢。
他是不是最近过得太顺了,脑子都用来装饰了?
冯伯毅气得再次半晌说不出话来。
祁烈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这事是他鲁莽了。
他是这国家储君,不算做什么事,都要先同谋士商谈过后,众人都觉得可行,在去做。
可这次,是他自己决定的,且未和他人商量,是他的过错。
“外祖,晚上去江府一趟,这事总该要有个解决的法子。你若不愿,我自己去。”
他决定,晚上去江府时,就带上连城和沈逸两人。
冯伯毅看他眼底的坚毅,疲惫地挥了挥手:“去吧,你也不小了,总该学会长大。这次的事,就当给你个考验。”
烈儿要是还立不起来,那他真的也不指望什么了。
他老了,总有没的一天,不可能一辈子跟在他身后,为他谋划一切。
他冯府的子子孙孙,跟烈儿是利益相关,但这也是有前提的。
烈儿要是扶不起来,那他得想想,是另谋出路还是其他。
不然像今日这样的事,再来一次,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了。
左都御史府
“小姐,在这样下去指定不行,要不还是试试颜姑娘的法子吧?”
以往都在府上,她这样还好,今日可真是在外头失礼了。
夏思雨依旧仰着头,听到谨言的添香的话,道:“那药都不知道对身体好不好,哪能轻易用。万一她温玉有心害我,那我吃了她说的那些东西,岂不是……”
如果眼前的不是自己府上的小姐,添香定然要翻白眼。
她家小姐会不会想太多了,谁吃饱了没事,专门害人?
再说那温玉害了小姐,对她有什么好处?
要知道在这之前,她可是都不认识自家小姐的。
今天可是头一次相见,且还是通过露兰小姐牵的线。
小姐这话要是传出去,被露兰小姐知晓了,只怕她也得恼怒。
“小姐莫要多心,那颜姑娘要真没点本事,怕是也治不好连老夫人的病。还有陈怡宁小姐的情况,小姐也是见到了,她那手就明摆着呢。依奴婢看来,那颜姑娘是个可信的。大不了小姐让人做好之后,让府医看看那些汤药有没有问题。府医要是说有毒什么的,小姐就不用,可行?”
夏思雨始终仰着头,听到这话,叹息一声:“那你去准备吧!”
她想好起来,但是又怕那东西吃了,对她有害。
可现在没办法,这毛病谁都看不了,她若不想一辈子都这样,那只能试一试。
不然以后莫说要走出府了,怕是连自己的院子都不敢外出。
添香一听自家小姐松口,是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抱持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横竖在她看来,那些东西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万一她家小姐吃了,能好呢?
一旁才回来不久的豆蔻,听到夏思雨松口,便道:“方才奴婢回来时,露兰小姐还一再叮嘱奴婢,叫小姐务必要用。小姐若是寻旁人来试,等有个结果时,那都不知道多少天过去了。小姐这三不五时的这样,身上再多的血也不够流。”
依豆蔻看来,她家小姐自从得了这怪病之后,身子都清减了不少。
这一定是血流多了,才会这样。
若不想法子制止的话,怕要不了几年,小姐身上的血迟早得流干。
夏思雨一听这话,心下暖暖的。
她知道杨露兰与她关系好,不然也不会关心她的身子情况。
寻常人看到她这模样,哪里还敢与她往来?也就她这丫头,比较暖心。
“添香,你这就去准备吧。那什么卷柏,看看哪里还有。对了,你再去暖香阁问问,那母鸡要多大的最好。”
她说到这,觉得人家温玉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替她看病了。
看在杨露兰的份上,兴许不会收她诊费,但她一个大家闺秀,还真没必要占人这个便宜。
想到这,又道:“嗯,既然去暖香阁的话,咱们直接给诊金怕是也不大好。这样,那暖香阁的香水是没有了,那咱们就买些其他回来。你且带五十两出去,看看买些什么都成,就当咱们付诊金了。”
五十两,可是她五个月的月银。看着是多,但杨露兰也是花了五十两的,她总不能在这块落下吧?
“是!”
添香刚要走,就听豆蔻道:“添香姐姐,那暖香阁买东西到一定额度,会送甜点的。你出去时,记得带上食盒。甜点不知道给几样,要是有两三样,咱们就要双皮奶和布丁。要是没有了,要什么暑球也行。”
豆蔻说这话的同时,嘴里还回味着那布丁的香味。
可惜要随小姐回来,她吃的少,不然她还真的有些舍不得给谨言。
添香闻言,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就见夏思雨点点头:“依豆蔻说的,带回来吧。那甜点口味着实不错,叫母亲和祖母也尝尝。”
豆蔻一听要给夫人和老夫人的,顿时低下了头。她还想着小姐不喜欢,这回她又有口福了,看来是她想太多了。
许是知道暖香阁中没了香水,因此前来暖香阁的人,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