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肯定是治不好,想放弃了,但是刚才牛都吹出去了,又放不下面子,不好意思举手投降,就只好在这儿干站着耗时间喽。”
“切,早就看出来她不行了,跟着一个臭要饭的老头子,还真以为哪儿都是隐士高人啊?”
说到这,一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一个穿灰色麻布的男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还上前拍了拍云老头的肩膀。
“诶,我说老头,你说你这年纪也挺大了,想找个依托养老也找一个靠谱点的呀!”
“这丫头摆明了什么也不会,你还真指望她招摇撞骗能给你养老送终啊?”
听到这话,另一个人也忍不住附议。
“是啊,老头,这兄弟说的有道理啊,那女的摆明就是个怂包什么也不敢做,你看她那一筹莫展的样子,啧啧啧。”
忽然人群里一声油腻腻的男人,拔高了音量。
“诶!虽然人家什么也不会做,但说到底这脸蛋儿确实长得挺漂亮。”
说着,他面露馋的,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淫笑起来。
“唉!就是可惜走了这招摇撞骗的路,就她这模样,但凡进到青楼里,怎么着也得是个花魁,那样来钱还不快吗?”
“她呀,还用得着跟咱们大伙儿在这里耗时间?真是一根筋。”
一名长相颇为尖酸刻薄的妇人一脸嫉妒,白了男人一眼,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啊呸,老色鬼!”
各种嬉笑,奚落,讽刺,嘲笑之声接连不断。
唐初瑶却丝毫不受影响。
对于各种质疑,她早就习惯充耳不闻了。
用实力打他们的脸,才是她一向惯用的套路。
唐初瑶刚刚想了片刻,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她再次去仔细的查看了大娘的舌苔,又搭了脉,随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果然如她所料。
这正是她曾经看过的一本医书上提到的极为特殊罕见的病症。
这病症的表现,就像现在这位大娘一样。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已经不行了,其实只是一种假象。
这其中有一丝难寻的生机,只要发现了便能起死回生。
唐初瑶再次确认了一遍大娘的所有症状,胸有成竹的来到了药材柜旁。
见她终于有了动作,围观的百姓纷纷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
“诶,她动了她动了!难道她打算投降?”
“不是不是,你看她是往药材柜那边走的,难道她已经想好了医治的方法?”
“不是吧,这大娘摆明了已经救不成了呀!”
“我觉得她可能是想找找有没有可以吊人命的法子,到最后了在主考官面前求求情,也算有个交代!”
“毕竟这是个必死的病人,若是她有法子能吊住一时半刻的性命,主考官或许开恩允许她通过了呢?”
唐初瑶来到药材柜旁看了几眼,却并没有挑选人参虫草之类的吊命用的常见补药。
她最后,只拿了一包银针回到了病床前。
见状,看客们又纷纷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了,怎么什么药也没有拿,只拿了包针呢?”
“是啊,难道她不是想用药来吊命?难道她想通过针灸的法子吊命?”
“不太懂诶,再往下看看吧。”
唐初瑶从中取出一枚大小合适的银针,随后拿起老大娘的手,挨个刺破了她的指尖。
待十个指尖都依次刺破,她又将老大娘的两个耳垂处也刺出了血。
老大娘的两只手被分别垂放在木床两侧,不断的有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地上。
这一举动,引得看客们不免倒抽了一口冷气,议论纷纷。
“她这是想用泻法?”
“泻法?我听说过,可那不是一般用于急救高烧不退或者突发心梗的状况吗?她现在用什么泻法呀,这不是瞎胡闹吗?”
“我也觉得,她可能是真治不好了,便想了个看起来唬人又保险的法子,不至于立马把人治死,又让我们觉得她很高深莫测!”
“呵!搞笑,难不成当我们是傻子吗?”
“啊?怎么这样?那也不能胡乱折腾人家老人家呀,本来就被这不知道什么病症折磨了许久,现在又要被放血,这也太可怜了吧。”
“真是狗屁不通!她跟那个叫周永的参赛者一样,没办法了就瞎胡治,胡乱的拿针扎人家。”
底下的看客们不禁义愤填膺。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痛斥唐初瑶的不道德行为。
而原本坐在一旁悠闲喝茶的云老头,看到唐初瑶的这一举动,却突然来了精神。
他立马坐直了身体探头看向唐初瑶,随后目露赞许的点了点头。
他不禁捋了一把胡子,双眉高扬,忍不住赞叹道。
“不错,不愧是我云某人的徒弟。”
半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到了。
谢郎中的位置最先有了动静。
先是那病人的手指小幅度勾了一下,随后那人缓缓睁开了眼,恢复了意识。
谢郎中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扶着病人慢慢坐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