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筠轻轻一闪,躲开了。
“它怎么会在你这里?”妙秀很快冷静下来,转头向方父楚楚哭诉,“相公,你快管管君儿呀。”
方父搂着妙秀道:“放心放心,她都是胡闹,我不会让她乱来的。”嘴安抚着妙秀,心里却也是吃了一大惊,这个卖身契当初被他娘方婆婆拿走了,怎么会在方君手里,难道,娘她也知道这事了……
方父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有种自己做的龌龊不堪的事被揭露与众人眼皮下的羞耻感。
方从筠扬了扬那张轻薄的纸,冷笑道:“你不是没银子还高利贷吗,不是打算卖女还债吗?卖一个有外家撑腰的长女,不如卖一个没依仗的小妾,风险更小。”
一番话说透了方父的心思,即使之前想的、做的,再不堪,毕竟是为人父,被女儿当面**裸的揭开,方父羞愧的低下头,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妙秀,“君儿,我……”
方从筠转头问猥琐男子:“他们向你要的多少银子?”
猥琐男子眼神闪烁的看了方父和妙秀一眼,毫无行业道德的说道:“咳咳,三百两银子。”
“卖去哪里?”
“这个……是花楼。”猥琐男子在方从筠越来越恐怖的视线下,声音越来越低。
不是什么卖去做丫鬟,而是可以毁掉一个女子一身的烟花之地。
饶是方从筠对方父没什么感情,从没对他报过什么希望,现在也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越生气,越冷静。既然方父他们已经将事情做绝了,日后她也不必再心慈手软,需要留什么情面余地了。
方从筠暗暗记下这笔账,怒极反笑:“我妙秀姨娘还值钱啊!难怪要留着姨娘,想把我卖了。”
盯着方父愁了好一会儿,看得方父抬不起头来,“父亲,光卖我不顶用,你还差了两百两银子呢!不如将高哥儿也卖了去做男倌,估计可以再卖两百两银子,正好够五百两银子,可以还你的赌债。”
方父几乎快被方从筠说得跪下了。
妙秀眼见不妙,再这样下去,方父对方从筠越来越愧疚,等会儿真可能方从筠说什么,要什么,他都同意了。她的卖身契还在方从筠手呢!
“噗通”一声,妙秀双腿一弯,膝盖着地,干脆利落的给她跪下了。
妙秀本生的一副可怜相,此时眼含泪,着实我见犹怜:“君儿,你别怪你爹了,这个主意都是我出的,要怪怪我好了,千万别生你爹的气。你爹和我,我们也是不得已,实在没法子了,才做出这种不堪的事来,如果……”
“如果没有银子给他们,没还债的话,那伙人真的会要了你爹的命呀!”
“以后我们凑足了钱,肯定会将你赎回来的。你还可以赎回来,可你爹爹的命没了,这个家失去顶梁柱了。”
“君儿,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你爹被他们打死吗?”
能啊!方从筠心道。
妙秀边哭边诉,脸色发白快要晕倒了,方父这会儿顾不对长女的内疚了,连忙将妙秀扶起,满腔感动:“都是我不好,你也是为我着想。”
方从筠冷呵呵的看着他们夫妻恩爱情深,“那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卖了呢?”
妙秀拭泪:“如果不是还有高哥儿,我愿意代相公去死。高哥儿还小,不能没有娘。”
见方从筠唇一张,抢先道,“高哥儿是方家的独苗,读又读的好,日后方家门楣添光全靠他了。”
方从筠正眼看了一眼妙秀,她估计以为自己下一句话可能会拿方志高开刀,抢先堵了自己的嘴。
儿子不止能光宗耀祖,还能传宗接代,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的人,能跟儿子相提并论吗?
方从筠感慨,妙秀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总是懂得在什么时候做最有利于她的事。也难怪方父这个愚蠢的男人,逃不掉她的手掌心。
不过这次,妙秀猜错了她。
方从筠点头:“你走。”
猥琐男子惊喜,连忙跑路,不等方父和妙秀松一口气,方从筠又道,“我们的事还没说完呢。”
方父的心情很复杂,从开始的不忍到途被发现时的惶恐,内疚,再到被妙秀一激后,生出的无奈愤怒,经历了一系列的波折。
现在最重要的人证,猥琐男子也已经走了,方父再对着方从筠,有些微妙的耍无赖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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