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沉沉的叹了口气：“好好，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吗？”顿了顿，又想起最开始韩老的那句话，“对了，你说知道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谁，是谁呢？”

“方姑娘。”

李掌柜挑了挑眉头：“那位方姑娘不是方少爷的人嘛！”

韩老垂下眼脸半阖眸，今日在方宅内、在巷子口的所见所闻走马观灯似的在脑海依次轮放，飞快的都过了一遍。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这件事其实与方少爷他们无关。”韩老道，“你还记得揭发你的那个少年吗？我今天在方宅附件看见他了，不会是巧合。”

那个少年，李掌柜当然知道，潜伏隐藏得挺深，李掌柜当时有些吃惊，有些怄气，但对少年却没有太多的愤怒，反而隐隐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感谢他解放了自己。

“那个少年是方家的人。”李掌柜回忆道。

那位方姑娘也是方家人，所以那个少年是她安插进去的说得通。但还有其他方面呢？

光从哪些隐秘的事情来看，方姑娘怕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还是方从较可能。李掌柜如是反驳说道。

关于李掌柜的这个问题，韩老毫不见惊色，显然也早想到了。

他微微一笑，道：“你知道今天我在方宅，方姑娘的房里看见了什么吗？”

“什么？”

“字迹与大姑娘一模一样的字画。”像是如愿看见了呆住了的李掌柜，韩老露出清浅的略带得意的笑容，“不论是字、抑或是画，提笔落笔时的小习惯，风格爱好、落笔轻重，几乎一模一样。”

一个第一次来明州，刚来了没几个月，以前也基本没有与方家大小姐接触过的人，却练了一手和她那么像的字迹，若说没点猫腻，谁也不会信。

李掌柜心掀起惊涛骇浪，震惊的无以复加，“那……韩老你是想查什么？查方姑娘背后的人又是谁吗？”

却见韩老摇头否认：“我只想知道，她与大姑娘有什么联系。”

一来，现在模仿大姑娘的字也没有用，她人都已经死了，模仿她的字也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若是当初她还活着的时候，这一手相似度极高的字倒是可以假传信，派不少用场。

二来，风骨、习惯已经练成，绝非一日之功，那个方姑娘怕是在很早很早之前，已经开始在模仿大姑娘的字呢！若是大姑娘现在还活着，看见那字迹，怕也难以分辨是不是自己写的。

韩老心里沉甸甸的，有人早在针对大姑娘了吗？

“明州附近一直都没有出个什么事，之前或之后平安稳定；而且方家票号的名声何其大，便是不能震慑到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山贼……若真的是为了银子，一个活着的大姑娘不是死了的大姑娘能让他们拿到更多的银子吗？”

韩老终于吐了压抑在他心底已久的怀疑：“我觉得，大姑娘是被人算计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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