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筠差点儿没一口水对准他的脸朝他喷出来,被水呛住了,她连连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存心恶意我呢!”
方志高是什么德行!
能跟乖巧懂事可爱的童童相提并论吗?
蒋邃大笑。
方从筠基本摸索出来规律了,不论什么事,但凡她吃瘪了,觉得不爽怄气的,他开心了。将他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方从筠对他也是没脾气了。
她都懒得继续搭理他。
蒋邃却不放过,继续扯童童的事。
童童见她的第一眼,便对她十分亲近,有种莫名的信任感,而她开始却是存着其他心思,利用了童童一把,借着童童从蒋邃手换取其他对她有利的事。
如今只要一提起最开始,方从筠觉得良心难安,觉得对不起童童对她的那般信任。
后来和童童长期相处,他又那么乖巧懂事,明明是半大的孩子,却处处体贴,他在某些方面有些愚钝,但这不旦没有成为他的劣势,反而成为了他的优点。因为愚钝,所以单纯,所以憨厚,所以纯良。
蒋邃好她为什么对童童这么好,是这些原因啊!
方从筠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顿了顿,她突然想起了在晕倒之后,自己做的那个梦。
其实也不算是梦,是回忆,辈子的回忆。
蒋邃还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突然见她换了神色,怅然若失的说道:“我原本应该有一个同胞的亲弟弟的,我盼了他许久,做足了如何当一个好姐姐的准备,可惜……他没给我机会。”
他脸的笑容不自觉的便收敛了起来,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正经的时候不怒自威,颇有一番气势,却也让人觉得十分放心可靠。
她说的事他一早知道的,早在他和她稍有接触的时候,她的家世往数三代都被查了个干干净净清清楚楚。他自知道她家那个一直考不举人的秀才爹宠妾灭妻,她娘一尸两命。
开始会莫名的想接触她,靠近她,除了被她的性子吸引,好想知道她能走到哪一步之外,也有她惨淡经历的这一个原因。
不是同情。
他只是想看看,两个不同的人,同样的经历,不过一个人的起点更高些,一个人的起点要低些,她们会走向哪一步。
她很少提往事,从没有在别人面前卖惨求怜惜,对付自己亲人也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让他震惊之余,以为她真的是冷心冷肺了。
说起来,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她在自己面前提起往事。
蒋邃不自觉的严肃以待,正经相对。
然后……
没有然后了。
蒋邃:“……”
他摆足了和她掏心掏肺,准备听她倾诉,和她促膝长谈的架势,结果她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没有下了。蒋邃觉得自己被玩弄了。
却不知道,方从筠只是在怪他的态度。
说童童病危,让她速速前往京城的是他;她来了后,对童童的态度不紧不慢,让她放心的也是他。童童的身份是一团迷雾,下手害童童的人和真相也还没有查出来。
一面说着他和童童的亲人关系很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另一方面却又让她觉得他对童童并不是太放在心,没有抓紧查清楚童童的事。
方从筠觉得蒋邃的态度很有问题。
如果蒋邃知道她的想法,怕是会觉得六月飞雪堪窦娥,真冤!
他只是见她病了,想让她好生休息一下而已啊!病之人不宜瞎操心太多,对养病不利。
这个念头在方从筠脑海只是转念一想,便一闪而过了。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本来她都差点儿忘记了,多亏了蒋邃自己的提醒,帮她想了起来。
蒋邃只觉得后背突然凉飕飕的,再见方从筠笑眯眯的,如同诱拐兔子的狐狸——噢,还是一直错把狼当成了兔子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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