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将,一个是金银满钵的南方首富,不论是她和舅舅哪一个被人盯上了,进而密谋,都有可能。
在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事情十分的简单,不过是方从云的心有不甘,和林子濯的狼子野心,连在了一起,于是两个人凑成了一对,联手背叛谋害她,企图夺走了方家的产业。
而舅舅的事情则是一件意外。
但如今知道的事情越多,她只觉得眼前雾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前路的方向。
林家背后还有人,那么林子濯和方从云联手对她下手的事,究竟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主意,还是听命于幕后之人?
可能是想对舅舅下手,让方从云和林子濯绑架了她之后,利用她去让舅舅分心,等除掉了舅舅,顺手再除掉没有当将军的舅舅保护的她,更是轻而易举,还顺带可以接手了她方家的产业。
可是林子濯和方从云若真的是听命于人,又为什么会在成亲了后,方从云却没有将方家票号交给林家、或者林家背后的人呢?
根据如今方从云对上方从文和沈清雨时的手段,就可以看出,若是当初真的要将方家票号收入自己的囊中,不是什么难事。
想来只是他们暂时不愿意收!
怕打草惊蛇吗?
方从筠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蒋邃——主要是想到了那个,能令蒋邃都头疼,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能让蒋邃慎重的对待的人,想来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他让蒋邃不好过,被蒋邃盯着的他,应该也是不能随意做出动作,防止被蒋邃看出什么迹象来。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林家背后的人会放任方家票号继续留在方家人手中似乎就可以得通了。
反正早晚是他的东西,收回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收回来,何必急躁呢!
方从筠更加好奇那个人是谁了。
方从筠低头自顾自的想着,差点儿忘了韩老还在自己跟前站着。在她终于抬起头然后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韩老,想起韩老这个人的时候,她满面尬色,心里对自己哭笑不得。
这出神出得……
之前把脑子搅得昏昏沉沉的纷纷杂杂的遐思瞬间全部被清楚干净,她打起精神面对韩老……不过是振作起来了,但精力也差不多被方才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给弄得没了力气。
她此刻只想什么都不想再想了,就想静静的歇一会儿,一个人安静片刻。
于是方从筠无奈的摊手,道:“上门都是顾客,如果他都上门来了,我们总不好将人拒之门外,若是被其他顾客看见了传了出来,对铺子的印象也不好。”
一个是刚刚开张没多久的铺子,一个是认识得更久的邻里,而且沈叔和几个子一家人为人豪爽大方,没有什么让人看不惯的坏脾气,若是两方出现了矛盾或争执,大家肯定是会偏向沈叔那边的。
当然了,从内心来讲,她也并不想这样对待沈叔,哪怕他的出现实在是非常怪异,但在真相没有查清楚之前,她不能随意片面的凭感觉给人下结论。
“以后我对他冷淡点,不再那么热情,可以了?”方从筠问道。
对上门来的顾客冷淡对待,应该是来自一个商人最大的恶意表现了。
韩老点点头,表示可以。他到底还是没有真的变成孩子脾气,非要一根筋的任性的让方从筠他们从此后和沈叔一家人断绝来往。
方从筠松了口气,这下她可以走了?
韩老瞅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又发声问道:“你为什么方家大姐的生辰是十二月二十一号?”
方从筠一颗心立马提了起来。她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错了啊!方家大姐的生辰明明就是十二月二十二号,我给记混了。这个没有什么要紧的?”
她装作一脸茫然不解的模样,偏头,看似乖巧可人的望着他,眼神水润无害。
韩老突然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巧了。”
方从筠疑惑的挑了挑眉头。
“其实,她真正的生辰不是十二月二十二号,正好就是你错了,十二月二十一号。”
方从筠一颗心紧了紧,像被人抓在手里似的,脸上没有显出出来什么异样,十分镇定的“哦”了一声,扯开了嘴角:“那的确挺巧的。”
“看你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惊讶,就像早就知道似的。”
方从筠:“……”怕动作和表情太过夸张露了陷,一直努力保持镇定从容神色的方从筠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