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嗅了嗅扑鼻的茶香,笑道:“方姑娘也是个有能耐的人。既然你看得起我陈家,那么想来儿与方姑娘的亲事,方姑娘是同意的了?”
起亲事,方从筠却笑了,瞬间就放松了下来,“正是因为太看得起陈老板和陈家,所以我才不敢应下这门亲事。”
她勾了勾嘴角,自信又骄傲的道,“虽然陈老板也算的上是有成了,奈何令公子却被陈老板溺爱过度,实在不值一提。而我也自认为并非甘于后宅之人。我想,陈老板也不一定不会希望自己家中出现被女人掌权的场面出现?”
陈公子那副德行就摆在那里,不大家都知道。若是贬低自己夸奖他,方从筠觉得自己的良心真是过意不去,而且还怎么夸都夸不对。索性直接贬低一顿陈公子,如实道,陈老板虽然性格不好,但她想,能做到这一步成就的人,也不是听不得一点儿实话和讽刺的。
如方从筠所想的,陈老板的确没有拉下脸色生气,不过也收敛起了笑意,态度没有之前的那般和蔼了。
他端起茶盏,口吻清淡:“既然不是为了亲事而来,那我与方姑娘也没有其他事情可谈了。”
方从筠有些好笑,这就是“一言不合,端茶送客”吗?
“我以为陈老板一早就知道我不是为了谈这门亲事而来的呢!陈老板难道不是因为发觉了我主动故意接近七宝坊和陈公子,察觉有异,才来试探于我吗?”
和陈老板这种老狐狸兜圈子,就算方从筠自认不差,不会输给他,但也绝对赢不了他,顶多两个人平手罢了,这样太浪费时间,总是要有一个人先低头示弱的。
方从筠刚才已经示弱过一次了,这会儿也不怕再示弱一次,率先抖落出自己的来意。
虽有后发制人一,也有先手抢地一意。
陈老板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诧异,这丫头果然如消息里所的,总是出奇招。
他当然也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她想先发制人,他却不会顺她的意,只顺水推舟的道:“既然你我察觉到你的异常,那方姑娘不如自辩一番,清楚了,大家坦诚相见,开门见山,也才好继续谈后面的事才对。”
他压根不提试探一词,揪着方从筠的“异常”不松口,摆出一副方从筠不清楚就别谈了的架势。
虽然知道不可能真的就这么谈崩,正如她急切的想和陈老板搭上话一般,陈老板也对她充满了好奇。可是,方从筠还是不敢赌这微弱的希望。万一陈老板就真的对她无所谓,真的就不谈就不谈怎么办?
这一次谈崩了,日后想再卷土重来,再在陈老板面前谈话,可比现在要更加辛苦和费事了。
方从筠停顿了下来,不由自主的拧起了眉头。果然,陈老板不好对付!
看着抠字眼的陈老板,方从筠有种面对韩老的感觉。是不是年纪大了的老人家都喜欢抠字眼啊?抓住别人话里的一个字或者一个词一句话就咬死不松口,方从筠头疼得厉害。
虽然在计划的时候,她原本也就没有觉得陈老板很好计划,也做好了超出计划的发展的打算,但当现在正面对上了,她才真真切切的觉得,的确太棘手。
异常?
她能有什么异常。
这点她还是自信的,肯定不会有太过明显的异常露出来,这陈老板察觉到的所谓的异常,只不过是他的感觉在做事罢了。她也不能真的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算计出来。
不然,之前他们还只是猜测,她了后,可就是不打自招,坐实了对七宝坊和陈家有算计的罪名了。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能顺着陈老板的话来,但又不能离题太远,免得惹怒了陈老板。
“陈公子的名声不太好,我作为一个姑娘家,在七宝坊的时候与陈公子有过冲突,却再后来得知了陈公子之后,就主动招呼了上前,让人察觉有异常也是正常。在陈老板面前,我也知道我瞒不了什么,这会儿如实相告也不怕您见怪,我的确就是想接近陈公子之后,利用他再和您搭上话。”
方从筠俏皮的眨了眨眼,歪头笑了:“您看,我现在不就站在您面前,已经和您搭上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