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筠想起了后来方从云和林子濯闹出的那些事儿,唇边浮现出冷漠且讥讽的笑意,“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也并没有那么深厚,坚不可摧。”
“后来再回想之前他们两个人来看我时,的舅舅的事情……是林子濯的二叔父在我舅舅生死不明后,立即取代了我舅舅的地位,是?”
到这里,方从筠不由得斜了蒋邃一眼。
林子濯的叔父,自然也就是林子怡的父亲了。当初因了林子怡母亲的那一层身份,蒋邃他们的孝亲王府可与林家二房走得很近啊!
蒋邃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立马将自己的亲娘出卖了:“可不关我的事啊!你也是知道我对林家人、对林子怡的态度的。是我母妃,比较喜欢林子怡。”
方从筠冷哼了一声,也就没有再多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于是,她继续道:“也就是,在这件事里,起码也有林家的其他人参与其他。”
“林家……呵,林家与我方家都算得上是世交呢!”
姑且不其他的,林家并没有足够的动力来对方家下手。要知道,林家的确不弱,可方家也不差,想要毫无破绽的将方家收入林家手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毕竟,方家票号好歹也是与林子濯的叔母的娘家,京城蒋家齐名的家族。
所以,只能,这一切的一切,幕后指使者,另有其他。
“原来是顺老亲王吗?”方从筠轻轻问道,问也不算是问,其实彼此心里面都已经有答案了。看见蒋邃默认,方从筠对那位真正害死自己的人却并没有太多的恨意。
当初的恨意那么浓重深厚,大约也只是因为害死自己,背叛自己的人,是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两个人!
不过不恨,也不代表她就不会放过,不追究此事了。
“他为什么要对方家票号下手?下之大,除了方家票号,也不是没有其他有钱的家族啊……他只要发话一声,自有许许多多的人主动双手奉上银子送给他,何苦他还费尽心计的来谋夺别人的家产呢?”
“因为,一个方家票号,抵得过许许多多的其他家族了啊!”蒋邃摊手叹气,“蒋家……且不论蒋家还有其他许多千丝万缕的关系,光我母妃孝王太妃这个和他平辈的人镇在这里,他都没法对蒋家下手。”
“其他家族……虽然心甘情愿的有,可对他来,也只是车水杯薪。如果他大肆敛财,收纳的家族太多了,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最不想要的,便是别人的关注了。”
“而方家,远在明州,高皇帝远,方家嫡系的人又人口凋零,掌事的人又只是一个姑娘家,整个方家都没有什么权势……除了你的舅舅,是定威大将军。正好,沈将军也与他不和,事事都与他作对,他本来就要除了他,这下你方家没有了权势靠山,还不就是一个怀揣着金疙瘩的稚子,任人宰割嘛!”
“到了他这个地位,他还这么缺钱的吗?”方从筠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心里十分的不好受。
她已经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以为方家票号已经足够强大了,可没想到,原来别那些真正强大的人眼中,她和她的方家票号,不过是那么弱。
蒋邃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要做什么一些,自然就缺大量的银子了。”
大量的银子?
方从筠突然想起来了,当初她也偷偷给舅舅运了大量的银子过去。
方从筠的眼神突然就不对劲了,探究似的对着蒋邃上下打量,看得蒋邃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蒋邃别扭的问道。
“当初我也给舅舅送了很多银子给他……”她眯起了眸子,“我一直没有问过舅舅,那银子到底用在哪里去了。现在想来,估计顺老亲王需要银子去做什么,你们差不多也是相同的用法?”
“那银子,其实最后是被用在了你和我舅舅合谋的事情上面去了?”
方从筠没有得太直白。
蒋邃摸了摸鼻尖,没有话。方从筠明白了。
是什么地方,他们和顺老亲王那边都需要那么多的银两,自然一目了然。方从筠眼神闪烁,心不由自主的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