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铭昊听了,故作愁眉苦脸,叹了口气说:“唉,我也不知道是谁,亲王殿下作为陛下的叔叔,又是国之柱石,想必眼睛鼻子都那比等蠢物灵敏。乱臣贼子,还得您多多留意,免得伤了陛下,又损了先帝对您摄政辅佐的期望啊!”
忠亲王只觉得跟吃了蟑螂一般,只想尽快结束这段对话,于是便也忍住了一腔怒气,反笑着说:“好,本王一定多多留意。昊儿若有事禀告陛下,便请先去吧。”
严铭昊指桑骂槐也骂爽了,听了这句话,自是如获大赦,斜瞥了那名低着头的星官一眼,冷哼一声,又向忠亲王行了一礼,才快步往大殿去了。
忠亲王看着严铭昊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由得一阵头疼:这小子,比严铭骁还难对付。一时气无处发泄,恰巧身边有个星官,便冷冷道:“告诉陛下了?”“是。”“他什么反应?”
星官犹豫了片刻说:“陛下道,奏折他且留着,过几日自会揪出身边的奸邪。”
“身边的奸邪?”忠亲王没弄明白:严铭骁是想对前朝下手了?他只恨华天的使臣还在凤京,自己又如何也赶不走,更是不敢有什么别的举动,惹了华天这尊大佛。冷静下来想了想,才对星官道:“下次见了严铭昊,避开就是了。”“诺。”
此刻殿内,严铭骁指着地上的一堆奏折,怒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我就不应该这么早把幼筠娶过来,咱们自己家的事还有一大堆没完呢!”严铭昊上前去捡了一本起来看——如他所想,大多都是宗亲贵族及其属臣所写的,反对和亲的奏折。
严铭昊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大势所趋的已成之事,却还有这么多人没头脑地反对——这不是蠢还能是什么!便一脸嫌弃地把奏折扔回原处,还拍了拍手。“依臣弟看,不如明天早朝之时,皇兄把这些奏折拿到殿上,当炭烧了吧。”
严铭骁听了,倒是勾了勾嘴角:自己这个弟弟,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说出一些荒诞不经,却又极有创意的主意。“好!记着,明天把地上这些拉到殿上去,烧了给众卿取暖!”
严铭昊听了他这话,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得严铭骁也笑了。但半晌过后,严铭骁又叹了口气说:“只是如我这般专制,恐怕于新君名声,实在是不利啊。”
严铭昊的笑意越发浓了:“皇兄何必担忧?您在众人面前可不同于此时与臣弟,或是与皇后娘娘相处之时。臣子们,乃至使臣们都以为您是个不苟言笑的好皇帝,又何必在意这点名声呢!”
这时,却听人报道:“陛下,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见。”